电话接通,靠山问我怎么还没有到。
我余光偷瞄向盛怀翊,他抿着唇,脸色有些冷,我用巧克力讨好他的举动显然不是很奏效。
我小声说:“到了,在找病房。”
靠山并未就我晚到一事儿存疑,说找不到让我问导诊台的护士。
我嘟囔着:“我又不是傻子,我能找到。”
靠山嚷着:“真能磨蹭,你是打算饿死老子吗?”
他说昨天晚上我送他来医院,今天就找不到病房了,他问我是猪吗。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说你照顾我一整晚,是在故意骗老子!”
我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你的?因为照顾你,我现在头还发胀呢!
诶呀,马上就来了,你再等两分钟嘛。”
靠山这会儿虽然耍大爷脾气,但还是很好哄的,我随便撒个娇,就能把他拿捏住。
听了我的话,靠山故意说狠话威胁我,“多让老子等一分钟,老子就多干你一次,你自己掂量着办!”
待挂断电话,身后传来盛怀翊的声音,“瞒不住的事情,早晚都会曝光,岳绫,在两个男人之间绞尽脑汁斡旋,你就不会累吗?”
盛怀翊恨铁不成钢,我一再犹豫不决,他又恼又怒,“正视你自己的感情,坦诚这一切,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么?”
我手指捏的紧紧的,声音近乎缥缈,“他对我有恩,是我曾经灰暗人生中照进的一缕光,你没有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所以不会懂他对于我的意义有多重要。”
我深呼吸一口气,“在情感上,我已经对不起他了,现在,我只想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我对盛怀翊一笑,“你总说我对你不公平,但对他,同样也很不公平,不是吗?”
“……”
“有时候细想想,坦诚与否真的没有那么重要,我爱你,这还不够吗?”
盛怀翊因为我的话,神色一怔,随即失笑。
“你这么说,就算是要我一辈子都见不得光,也没有什么怨言了。”
我唇角轻扯开弧度,淡淡一笑。
“所以,不要逼我,给我点时间处理这件事儿,让我既不辜负你的感情,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好吗?”
盛怀翊没有逼迫我说一个时限给他,而是过来吻我的额头,告诉我说:“我等你就是了。”
和盛怀翊分开,我提着保温杯快步往靠山病房走去。
谭四爷和谭语嫣不在,我倒是在进门后,看到床头桌上面放着个果篮。
靠山听到声音,抬头看我,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差点叫护士调监控找你。”
我说:“医院太大了,刚才走别的病区去了。”
随意闲聊似的,我问刚才来客人了吗。
靠山倒也没有瞒着我,说:“谭叔和他女儿刚才过来了,果篮他们带来的。”
他说我要是想吃什么水果,就自己拿。
我说:“我不吃,等下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把果篮放到一旁,将保温杯放到床头桌上,从里面舀了鲜虾粥到钢碗中。
“你这生个病,还真是刁钻啊,大晚上非得要喝粥,医院的饭菜就那么难吃吗?”
面对我的指责,靠山抬眼看我,默默盯着我看了两秒后,咬牙切齿道:“你晚了八分钟,欠我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