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翊的成全,像把钢刀,扎进我心里。
比起他咬伤我来宣泄自己心里的愤懑,这样自舔伤口来成全我的行为,更让我难受。
我扪心自问,我到底在干什么?偏袒了靠山那么多次,为什么就不能偏袒他一次?
细数我和盛怀翊之间的一切,我每次考虑的都是靠山的感受,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抓包、被发现,即便是说谎,也要维系自己在靠山那里自始至终都忠贞不渝的形象,而对他,确实不公平,好像情感的天平,从未朝他倾斜过。
我嗫嚅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但心口尖锐的痛,却无比清晰。
“盛怀翊,我不想让你输!
你以为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我心里就会好受吗?”
“……”
“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明白我的,但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没有设身处地的为我考虑过,你软硬兼施,硬的不行,就拿软刀子来割我,你太可怕了,你为了让我有被成全的负罪感,连把我主动推向别的男人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比起用强硬的手段逼我妥协就范,盛怀翊这招釜底抽薪真是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这世上,最狠的从来就不是刀光剑影,温柔才是叫人臣服的利器。
盛怀翊的软刀子无形,却比钢刀入的凶猛、伤的更深,我岳绫饶是有翻云覆雨的本事儿,也沦陷于他编织他情网里,无法自拔。
盛怀翊扯了下唇角,“阿绫,成全,也是我爱你的一种方式!
其实想想,只要你幸福,又何必去计较这些?”
“够了,你不要再说!”
我用手捂住耳朵,眼睛闭的死死的,不想再听、再看,情愿当一个聋子、瞎子,也不想再继续在情感的漩涡中负隅顽抗。
我提着保温杯要走,不知是着急的关系还是怎么样,眼前倏而一黑,眩晕感袭来,我的手刚扶住头,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阿绫?”
盛怀翊捞住我的身子,在我跌倒那瞬,借了他的肩膀给我。
“阿绫?”
盛怀翊用手轻拍我的脸,我眼前是他重叠的幻影,我看不清他的脸,就包括他叫我的声音,都好像来自远方……
不知被盛怀翊唤了多久,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身体重心改变,我应接不暇,只觉得被他颠的胃里不舒服。
“嗯……”
我眉头拧起,干呕一声。
“阿绫?”
“放我下来,我难受。”
盛怀翊不清楚情况,他把我放下来,问我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我都来不及回答他的话,就往洗手间跑。
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直冲我食管,我趴在盥洗台前,哕的昏天黑地,可是我除了干呕,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只有肠胃痉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折腾良久也没有如愿吐出来东西。
再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唇色也是白的一塌糊涂,人像是被剥离了灵魂的破布娃娃,一点生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