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端然的皇后此刻急得青面,哪里还有功夫搭理她们?
自顾着足下生风入了正殿。
皇后甫一入内,就见厅内已聚集了许多后妃。
沈晏辞坐在上首位。他扶着额头,愁容满面,看上去酒已经醒了大半。
贞妃则哭得撕心裂肺,饶是大伙儿平日再讨厌她,这会儿也难免为之动容。
余下的,宜妃和嘉嫔从旁劝慰着,
荣嫔则尴尬地站在一旁,她第一个察觉到皇后来了,忙迎上前请安,
“皇后娘娘万福。”
皇后许她平身,低声问她,
“大皇子情况如何?”
荣嫔蹙眉摇头,“不大好,太医正在里头诊治。”
皇后紧两步上前,先向沈晏辞福了福,而后轻轻拍了拍贞妃的肩膀,温声宽慰道:
“你是谦儿的母亲,孩子这时候最是需要你。你先得冷静下来,若再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贞妃并没有要理会皇后的意思,反倒愈发抓紧了沈晏辞的手,
“皇上!究竟是谁要害咱们的孩子!”
沈晏辞揉捏着发酸的山根,也是头疼,
“太医尚未诊断清楚,你先别急着往坏处想。”
“皇上也看见了!谦儿口鼻溢出来的是黑血!若非中毒,怎么会突然这般严重?”
贞妃愣愣大哭,“谦儿是臣妾的命!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臣妾可怎么活。。。。。。”
和着她的凄怆哭声,侯院判由廊道快步而出。
他连给沈晏辞请安都顾不上了,紧两步上前,声音发抖道:
“皇、皇上。。。。。。微臣给大皇子灌了纯灰半缸①,令大皇子呕尽腹中物,暂时保住了性命。依着大皇子的脉象来看,他。。。。。。确有中毒之兆。”
沈晏辞面色遽阴,“何毒?”
侯院判怯声道:“尚、尚不知。大皇子本就体弱,现在仍处在危险当中。微臣必须得尽快找出大皇子中毒的原因,才好对症下药,彻底根治。”
灌灰是最伤身也最折磨人的法子,连许多成年人都遭不住。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太医绝不会对一个襁褓婴孩用此法。
贞妃一想到她的孩子受此磋磨,更是哭得泪似泉涌。
她失声催促道:“那你还愣着?还不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