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远听闻项翼的话,不禁喃喃自语起来。
“指路者?听起来倒也有趣——”
江晨远咧开嘴巴轻笑一声,将手按在项翼的脑袋上。
“既然你要我当你的指路者,那你首先就要改掉小偷小摸的坏习惯。”
项翼不忿地打开江晨远的手,气鼓鼓道:“我才没有小偷小摸!分明是——”
项翼饥饿难耐时,两个孩童提出以食物换取帮助。未及多想,他答应了。
不料孩童们偷了猎户的干粮,眼看躲逃不及,就把食物塞给了项翼。
后来,就是江晨远所见之事了。
身为一个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好青年,如若知道事情原委,项翼绝对不会答应那两个孩童。
你说项翼怎么不开口解释?
那两个孩童本就是惯犯,项翼又与两人为伍,那些怒气上头的猎户哪还管一个“小偷”口中真相呢?
算了,反正吃饱了,这顿打挨得不亏。
项翼自我宽慰。
再看向江晨远,项翼也懒得解释,自己现在一个孩童模样,所说之话又有几人相信呢?
“算了,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项翼摆手,“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只要你能喂我吃饱饭就行,其他我也不图什么。”
……
顾兴宗方方从睡梦中醒来,走出房门就见兔爷脸色低沉,正站定在自己面前。
“如何?考虑的怎么样了?”顾兴宗双手抱胸,倚靠在门框上。
兔爷跨步上前,猩红的圆眸对上顾兴宗黑色的眼眸。
看着那熟悉的瞳眸,兔爷缓缓点头。
“哈哈——”顾兴宗突然仰头发笑,良久才停下笑声。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行动?需要我们帮你什么?”
顾兴宗眼中闪过狡黠的神采,兔爷深感不妙,听到顾兴宗在自己脸庞的耳语,脸色赫然变得很难看。
……
项翼带着江晨远来到自己的居处,稍加歇息。
说来这个地方是居处,但说到底只是一个破败的茅草屋。
房顶的茅草在雨水与北风的洗礼下,露出阴潮的底板。房屋的四壁尽是破洞,能够顶起房顶,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这样的房屋,说是一个居处实在不大合适,可事实上这也确确实实是项翼的居处。
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项翼都是在这处地方度过的夜晚。
江晨远俯身钻进这处房屋,不禁皱眉。
环顾四周,这不到十步的地方只有一张缺了条腿的木桌,与一片缺了小半的草席。
“这就是你居住的环境?太过简陋了吧!”江晨远伸手碰了碰随风晃动,险些倒塌的墙壁。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项翼蹲在地上翻找,突然眼睛赫然一亮。
“找到了!”项翼兴奋起身,向江晨远展示手中物品。
江晨远细细辨认,半天才认出那手中抽象之物——一节几乎快要燃尽的蜡烛头。
“有了这个,晚上就可以照明了!”项翼将其放到桌上,“还以为不见了呢!”
江晨远汗颜,项翼的生活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艰苦。
那这个小家伙去偷食物也实在是可以理解,这真真是生活所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