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藐已经离开了,现在她只要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先一步离去,待到他回来时已经晚了,世上不会再有?孟婵音这个人。
天大地大,她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蝉不知雪的?院中少女眉目柔情地端坐,鹅黄青绿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烁玉流金,虫鸟聒噪地鸣叫。
春心端着冰镇过?的?葡萄出来,放在她的?面前,嘴上止不住地叨念:“姑娘,夏季你也应少吃些冰镇物,胃本身便不好,长公?子回来若是知道你胃又疼了,婢子实在难以交代。”
孟婵音左右耳一闭,捻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绿葡萄,剥皮后放进口中,全当做未曾听见。
酸、冰,味道冲撞了味蕾,她眯起雾眸,原本烦闷的?心淡了下去。
“姑娘,您在听吗?”春心无奈。
“在,在在在。”孟婵音连连颔首,示意?自己在听。
春心满意?地继续念叨。
孟婵音放空思绪地听了几句,转头问:“春心,最近你见过?娄府的?人来过?吗?”
春心顿下话,垂着头剥葡萄皮丢进放满冰的?盘中,应她:“没有?,娄公?子这样的?男子,姑娘不必再惦记了。”
孟婵音轻叹息,似无意?地呢喃:“也不知道阿兄什?么时候回来。”
春心抬头道:“长公?子许是月底会回来,姑娘不必着急,听说?这次长公?子会与昭阳的?商会接触,而?昭阳盛产雪貂皮,等长公?子回来您冬季的?大氅、毛领许是都不用愁了。”
孟婵音笑?而?不言,低头吃着葡萄。
她恐怕等不到息扶藐回来了,那些貂皮她也用不上。
在院中吃了几颗葡萄,春心借由她胃不好不许她贪吃。
孟婵音只好作?罢,摇着团扇转身回了凉室歇息。
闲情的?一日淡去。
娄府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孟婵音不用再刻意?打听都能听见。
她每日依旧该如何吃便如何吃,该如何睡便如何睡,像是彻底忘记了娄子胥这个人。
时间一晃,距离息扶藐回来越来越近了。
最近几日孟婵音才慢慢地动作?,之前典卖的?钱财都换成银票缝补在衣裙上,也选好了出府该去何处。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脸上的?笑?意?才真实起来。
日后这些过?往都与她没有?任何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