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今天穿的格外郑重,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颗,严谨的就像是穿军装一样,整个人添了些凛冽。
逾白看见他笔挺地站在那里,左手稳稳地端着一个木盒,右手自然垂下,竟有些站军姿的模样。
是啊,張日山本就是军人,他跟着張启山经历了战火纷飞的时代,漫长的军旅生涯在他身上总会刻下烙印,那些深入骨髓的习惯,难以轻易抹去。
望着眼前的張日山,逾白有些恍惚,仿佛有层薄雾悄然蒙上了双眼。
透过这层朦胧,她好似看到了另一个身影。同样身姿挺拔,只不过穿的是警服,一辈子,只留下了唯一一张黑白半身照,静静地挂在墙上……
后来啊,那张照片里多了一个人,照片外,只剩她形单影只,守着那些破碎的回忆,在每个寂静的夜晚,与孤独和思念相伴。
“日山爷爷有事吗?”谢雨辰出声打断了逾白的思绪,眼前迷雾散去,世界再次清晰。
搞咩啊~她都身穿盗笔了,还总惦记着以前的事情做什么,人啊,还得向前看,相信总有一天会人头落地,额不是,出人头地!?(ˉ﹃ˉ?)
“我来给逾白送东西。”張日山打开盒子,是一对儿环环相扣的玉镯,触手生温。镯身浮雕着缠绵交错的如意纹,简约又大气。
逾白拿起镯子,轻轻碰了一下,“叮~叮~”,清脆的碰撞声,敲一下响两下,倒像是……二响环。
逾白抬眸看向張日山的手腕,并没有二响环。奇怪,張日山不应该天天戴着它吗?难道張启山没给他?还是说張日山把二响环放起来了?
逾白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好歹是张大佛爷的遗物,張日山作为他的副官,可不得好好保存嘛。
“副官,这玉镯太脆弱,天天刀光剑影的,说不定哪天就碰碎了,不适合我们小白白,你还是收回去吧。”黑瞎子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張日山。
送这玉镯到底什么意思、是谁的意思,恐怕还不好说。计划才刚开始,黑瞎子不想让張日山离小白白太近。
“对啊,日山爷爷,阿逾每天都要练剑的,戴玉镯实在是不方便。再者,无邪已经送了阿逾镯子,再收下您的,怕是会戴不过来。”谢雨辰也跟着帮腔,甚至把无邪也拉到自已的阵营。
看着几人一致对外的样子,張日山也不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生动的表情还真像二十出头的青年。
“逾白还没拒绝呢,你们瞎起什么哄。”低沉又冰冷的声音让气氛瞬间紧绷,張日山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磨练出的强大气场让他丝毫不逊于屋子里的任何人。
几个男人无声对峙着,谁都不愿主动退步。逾白有些后悔,当初她就应该同意尹南风的想法,单独给她开个包间,省得待在这儿,看这几个人扯头花……(~_~;)
“行了,这镯子我收下了,至于戴不戴那就是我的事了。”逾白把镯子放回盒子里,拉着无邪去了无家的包间。
没办法,一屋子都是成精的狐狸,也就无邪是个单纯孩子,逾白跟他待在一块多少还舒服点。
“逾宝,吃块点心吧。”无邪看着逾白轻揉太阳穴的样子,有些心疼。逾宝在北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这群大男人也太不让人省心了,要是逾宝跟自已回杭州,肯定不会这么累。
到时候,逾宝跟自已去西湖游船,玩累了就去楼外楼吃饭,再点一条西湖醋鱼给逾宝,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