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戏?
哪有那么简单?
安云溪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没有资格抗议,默默的点点头。
“好,那我们开始吧。这段戏是讲了一位王妃教训不规矩的奴才,痛打十几个巴掌的事情。导演总说我这段戏缺少气场,我们就练习这一段吧。”
十几个巴掌?
安云溪在心中悲哀的冷笑两声,这莫微微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可她又能怎样呢?
她现在不过是个卑贱的下人,除了服从没有任何办法。
慢慢走过去拿台词本,目光无意中扫过穆倾洲,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穆倾洲看着安云溪的眼睛,黑白分明里装满了委屈和苦楚,还有一丝丝的无可奈何。
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凄惨可怜。
有那么一瞬间,穆倾洲甚至决定,若安云溪开口求他,他一定会让她躲过这一劫的。
这一刻,他真的没有那么恨她。
可是,她没有。
她凄楚的目光只在他的脸上逗留了一秒钟,然后就漠然的撇开了,手指拿起台词本,站在了莫微微的面前。
穆倾洲心中刚刚褪去的恨与厌恶,就像是涨潮时的海浪,退去一层,再冲过来时更加的凶猛。
他看着安云溪被莫微微一脚踢的跪在地上,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扇过去,心,由热渐渐变凉,变冷。
他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转身上楼。
安云溪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个巴掌,只是觉得脸上越来越疼,头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虚弱。
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晕倒了。
莫微微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冷笑两声,也转身回房,不再理会。
安云溪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多久,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身上是不休不止的寒冷。
就在自己想要努力睁开双眼时,身下多了一双手,那是一双温暖又宽厚的手,轻轻的将她托起来,温柔的把她放在床上,还细心的给她盖上被子。
倾洲,是你吗?
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安云溪有一瞬间的错觉,她以为是穆倾洲在抱着她。
可转念一想,她又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他已经对她恨之入骨,此时更是和莫微微同床共枕,怎会来她这里呢?
一定是自己在做梦,一定是!
自从那天穆倾洲说过不会再找妈妈的麻烦后,安云溪的妈妈就真的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可是经贸公司,就没有那样的好命了。
这段时间,他们公司里的大小订单都受到了冲击,新开发的项目也一再叫停,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
邱香云又急又气,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就摔了出去,正好砸在刚刚推门进来的安云溪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