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琉璃笑笑,语气如话家常:“你确定皇后娘娘只吃了一碗稀粥,再没用过任何东西?”
侍女刚要点头,却突然眼睛一亮:“哦!不,梅妃与各宫主子前来请安的时候,皇后曾陪着喝了两碗茶。”
端木琉璃挑挑眉:“两碗?皇后很渴吗?是不是早餐吃咸了?”
侍女忍不住笑了笑,更加轻松了几分:“那倒不是,只是宁皇后和各宫主子并非一起来的,主子们来的时候,皇后要奴婢上茶,奴婢便替皇后娘娘换了一碗。”
端木琉璃点头:“很好,那么皇后娘娘用过的碗筷及茶碗清洗过了吗?”
侍女回答:“碗筷都清洗了,两只茶碗刚刚撤下去,皇后娘娘便出事了,还在厨房放着。”
端木琉璃来不及多说:“好!你立刻去将碗筷和茶碗全都取来,快!”
侍女不敢耽搁,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将几样器具都取来放在了桌子上,秦铮早已上前挨个检查一遍,接着眼睛一亮,指着其中一只茶碗:“在这里了!”
端木琉璃松了口气,幸好去的及时:“你还记不记得,这有毒的茶碗是先上的还是后上的?”
侍女顿时满脸为难:“琅王妃恕罪,这两只茶碗一模一样,奴婢实在记不得。”
也就是说,不管是梅妃还是各宫主子,都有嫌疑。肯定是有人不忿宁贤妃被封为后,这才伺机加害,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请琅王妃恕奴婢大胆,奴婢觉得一定是梅妃做的好事。”沉默之中,侍女突然愤愤地开了口,“自从娘娘被封为皇后,她从不曾来请过安,昨日是唯一的一次,结果娘娘就出事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端木琉璃笑笑:“是有些巧合了,不过如今还没有任何证据,切记不要到处乱说,免得打草惊蛇,知道吗?”
侍女连连点头:“是,奴婢不敢多嘴,一定守口如瓶!”
端木琉璃想了想,转头看向楚天奇:“父皇,就如今掌握的情况看,梅妃与各宫主子的嫌疑都不小,最好立刻派人彻查此事,免得耽误的时间越长,凶手越容易消灭罪证。”
楚天奇点头:“既如此,朕便将此事交给你和云儿吧!横竖秦铮要为皇后解毒,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老规矩,需要什么尽管说,朕无有不应。”
端木琉璃原本也有此意,便含笑点头:“是,儿臣定当不辱使命。”
商议既定,楚天奇便暂时离开。叮嘱侍女好好照顾皇后,三人也退了出来,秦铮终于忍不住开口:“王妃,您究竟要做什么啊?明明跟皇后无冤无仇,跟珺王还是自己人,干嘛这么折腾她?”
端木琉璃笑得高深莫测:“正因为跟珺王是自己人,我才必须这么折腾她。为了帮自己的儿子完成心愿,她受点苦也没什么。”
秦铮好歹跟着狼王混了那么多年,闭着嘴前前后后地想了片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啊呀!我明白了,王妃,你的脑子果然转得很快,而且还真是不舍得浪费任何机会!”
端木琉璃笑笑:“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怎么能浪费?所以我经常说,要想成事,只靠个人的本事是不够的,还要看谁更能把握住更多的机会。”
秦铮连连点头:“有道理,那就希望珺王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完成他最大的心愿了,那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不去查一查到底是谁下毒吗?”
端木琉璃点头:“查是要查的,先去看一看那几个侍女,若是从此毁容,的确有些可惜。”
找上侍女检查了一番,发现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一些,可以通过整容手术让她们基本恢复正常。不过最后可能仍然会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却不至于到出门吓到人的地步。几人自是千恩万谢,越发在心中发下誓言,今后必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再如此轻言惹祸。
端木琉璃点头,又将昨日之事详详细细地询问了一遍,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出了门,秦铮立刻开口:“王妃,我看下毒之人必定就是梅妃。”
“她的嫌疑最大。”端木琉璃点了点头,“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她这样做破绽是不是太多了点,难道她是存了与皇后同归于尽的心思?”
秦铮撇了撇嘴:“那谁知道,听她们转述就可以想象出梅妃必定是疯了,疯子做出来的事怎能以常理推测?”
端木琉璃沉吟着:“自从被废之后,梅妃积怨已深,昨日那些侍女的议论无疑是导火索,终于令她全面爆发。如此严重的刺激之下,她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倒是不足为奇。只是如今我们最需要的是证据,仅凭那一只茶碗根本不足以指证她。”
秦铮想了想:“交给我了,我试试能否在她的住处搜出这种剧毒。”
端木琉璃点头:“万事小心,倘若梅妃那边没有收获,再去各宫主子的住处转一转。”
秦铮答应一声,转身而去。既然要查案两人也不曾急着赶回琅王府,先各处摸摸情况再说。何况他们还要等一个人,有些事情必须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