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之上,波涛汹涌,一艘气势恢宏的巨大海船,正劈开层层海浪,向着那喷薄而出的朝阳奋力进发。在它身后,浩浩荡荡地跟随着一个庞大的船队,船只在海浪中起起伏伏,犹如一片移动的海上堡垒。
巨大海船的船头甲板上,几个人形态各异,或身姿挺拔地站立,或随意自在地坐着,或慵懒地躺靠在一旁,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大兄,别这般消沉嘛。”袁术迈着轻快的步子,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坐在袁绍跟前,手上还拿着一壶酒,递向袁绍,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
袁绍却仿若未闻,眼神空洞地直直望着前方。曾经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袁绍,此刻已全然没了往昔的风采。他面容憔悴不堪,须发杂乱无章,仿佛许久未曾打理,眼窝深陷,眼神中满是无尽的落寞与疲惫,整个人颓唐得仿佛被抽去了脊梁,丝毫不见曾经的枭雄气魄。
倒是袁术,依旧精神抖擞,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试图跟袁绍开个玩笑,缓和这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氛围。
“主公。。。。”郭图,这位一直忠心耿耿跟随袁绍一同逃出来的谋士,见状也想上前劝慰几句。可当他望向袁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再一想到如今他们狼狈不堪的处境,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悲戚瞬间涌上心头,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夺眶而出,涕泗横流。
袁术瞧了郭图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随后提高音量说道:“哭什么哭!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这一次不过是被那曹阿瞒算计了,下次咱们再把场子找回来,有何难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挥了挥手,仿佛要将这阴霾都驱散。
“拿什么赢?”袁绍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突然开口问道。
袁术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张了张,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心里也清楚,如今他们势单力薄,拿什么去和如日中天的曹操抗衡呢?可眼见袁绍好不容易有了点反应,像是提起了那么一丝斗志,他无论如何也得给袁绍打打气。
“海外之地,机遇无穷,说不定咱们就能在那儿培养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雄兵,然后风风光光地再打回大汉!”
袁术挺直了腰杆,一本正经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憧憬。
袁绍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问道:“你那岛上,如今人口才有多少?”话语中带着几分质疑与无奈。
袁术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瞬间警惕起来,大声说道:“你可莫要打我的主意!”脸上的表情活脱脱像个护食的孩童。
看着袁术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袁绍满心无奈,懒得再跟他争辩,索性将头扭到一边。就在这时,一旁一直静静听着两兄弟对话的吕布,突然插嘴说道:“依我看,本初兄不妨去倭国试一试。”
袁绍和袁术听闻,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吕布,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吕布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按照那几个倭国矮子所言,倭国面积不小,少说也有大汉一州之地那般大小,人口应该也有个上百万。。。。。”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两人的胃口。
“就是人太矮了。”吕布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引得袁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袁绍听完,又看向袁术,问道:“这不是你的地盘吧?”
“不是啊。”袁术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但是你自己能拿得下来吗?你有足够的船吗?有能征善战的兵吗?还有粮草辎重,你都准备好了?”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抛向袁绍,让袁绍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又瞬间熄灭,再度陷入了沉默与自闭之中。
见袁绍又陷入了消沉,袁术心急如焚,连忙凑上前去,语重心长地说道:“哎呀,大兄,你这是何苦呢?你我兄弟二人,这一生争争斗斗,争到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如今能保住这条性命,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更何况,这一次我还趁着混乱,抢回了咱们的家眷,还带回了军民十万余众呢。”说到这儿,袁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等到了那夷州岛,你我兄弟依旧可以在那儿替天牧民,治理一方,总好过不明不白地死在荆州吧。”袁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袁绍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些许安慰与力量。
袁绍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犹豫。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那片广阔无垠的大海,海风吹拂着他的须发,仿佛要将他心中的阴霾一点点吹散。
“公路,你说得对。”袁绍终于开口,声音虽然依旧低沉,但却多了几分坚定,“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那夷州岛,说不定就是咱们东山再起的希望。”
袁术听到这话,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说道:“大兄,这就对了嘛!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定能在海外闯出一片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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