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中的药方举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这上面的笔迹,虽然模仿得极像,但终究不是我的字迹!”
盛思昀一把夺过药方,仔细端详起来。
他皱着眉头,反复看了几遍,却始终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这……这分明就是你的字迹!你还在狡辩什么?!”
盛琼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自己离开盛家多年,家中早已无人认得她的笔迹了。
“我写药方的纸,是几年前的陈纸,而这张纸,却是新的。”
即便已经知道事情的结局,可她还是要为自己申辩,就算是看看盛家到底能冷血到什么地步。
她抬眸看向盛思昀,眼眸微微眯起。
“大哥,你饱读诗书,又擅长诗词歌赋,对纸张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这新纸与陈纸的区别,你应该能分辨出来。”
盛思昀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摩挲着手里的纸,眼中闪过几分错愕。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纸就是跟二弟房里的是一样的!你休要再花言巧语,混淆视听!二弟现在危在旦夕,你不想着如何救他,却还在这里为自己争辩,你简直是……是……”
盛琼看着他,只觉得一阵悲凉。
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会为了盛娇娇,如此颠倒黑白。
这一刻,她彻底心如死灰。
她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这个家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太医,快,快去看看思缈怎么样了!”
陆婉清焦急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位太医连忙走进内室,去查看盛思缈的病情。
片刻之后,太医走了出来,躬身说道:“回夫人,二公子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听到太医的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盛渊将几位太医送了出去,他回头看向盛琼,刚想发作。
陆婉清却一把拉住了他,低声说道:“思缈需要静养,您别在房内吵闹。”
言下之意就是,有事提出去办。
盛渊一声令下,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盛琼,将她拖了出去。
情丝蛊的折磨,加上方才那一脚,盛琼早已虚弱不堪,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般,任人摆布。
“砰”的一声,她被重重地扔在了院子里的青石板地上。
冰冷的地面,硌得她浑身生疼,每一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紧接着,几个下人搬来了椅子,盛渊和陆婉清一前一后坐下,脸上皆是阴沉如水。
盛娇娇站在陆婉清身侧,眼眶红肿,不时抽噎两声。
盛思昀和盛思哲则站在盛渊身旁,冷眼看着地上的盛琼,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院子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盛琼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里,冷得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