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汀仰头。
“你的白衬衣,后面全是彩……,”
裴遇则话止住,看向了裴湘,
“曲老师的衣服怎么回事?”
裴湘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表舅颇凌厉的眼神,眼神飘到曲流汀那里,更心虚了。
曲流汀赶紧解释:
“没什……”
裴遇则打断,
“让裴湘说。”
裴明昭先前不是没注意曲流汀后背上油彩,但她心思全在裴湘身上,哪管他人死活,现在,裴遇则一问,细想下来,裴湘也脱不了干系。
知女莫若母,裴湘一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立正挨打不还手,不是她的风格。
裴湘最后只好支支吾吾道:
“我还手的时候,把,把颜料盒扔出去,不小心砸到了曲老师身上!”
“但我保证,就这一下,我真的再没动手!”
裴遇则冷笑一声,看着裴湘道:
“那你得多谢你们曲老师了,要不然,砸在黄娟身上,你们这就是互殴了!”
随后,他把外套脱掉,转过身,没有犹豫,直接自作主张,上前把外套披在了曲流汀身上。
“抱歉,裴湘下手没轻没重,你要是背还痛,反正在医院,也找医生看一下。”
这画面,裴明昭看在眼里,眼睛左右转了转,她看自已和裴湘穿的也挺单薄的呀。
裴遇则西装上的温度,轻而易举击退了曲流汀身上的寒意,所以她私心还是接受了这件外套。
“我背没事,没那么脆皮。”
裴遇则见她还能说句俏皮话,也稍微放点心,
“你先找椅子坐一会儿,我和我姐再问些裴湘问题,商量一下,再告诉你我们要怎么解决。”
曲流汀点头同意。
三人走到楼道另一边,裴遇则让裴湘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重说一遍,不要漏掉和隐瞒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
裴湘之前告状的时候,肯定是偏向自已,但在裴遇则跟前,知道糊弄不过去,就只好老老实实全盘托出,包括她骂黄娟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话。
裴湘讲完,两个姐弟心照不宣看了彼此一眼,属实心累,还真印证了那句古话,一个巴掌拍不响。
但口头之争是口头之争,动上手又是另一回事。
裴遇则最后问了一开始就想问裴湘的问题,
“画的什么画,你这么上心?”
毕竟裴湘的水平,他心里有数,当然,这句不能说出来。
裴湘嘴角向下,看了看妈妈,再看了看舅舅,沮丧道:
“我爸不是快过生日了么,想着他下次回来,能送给他。”
接着,又小声说了句,
“不过,可能他也不在意吧,他马上都有新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