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局势,萧然一介穿越而来的小人物,在这风云诡谲的时局里,实在掀不起什么风浪,不会做什么谋逆之事,自然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哪怕萧皇后安排眼线在身边也无妨。
更何况这也是猜测,萧若颖可能不是眼线。
萧然感觉不像,萧若颖不像是能做眼线的人。
李秀宁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寻找猎物的踪迹,一边说道:“小郎君既知晓往后诸事,就没动过借皇后殿下之手,向陛下献计的念头?陛下可不是小气之人,但凡你所言属实、计策精妙,往后荣华富贵少不了,衣食无忧自是不必说,加官进爵也如探囊取物。”
萧然嘴角浮起一丝苦笑,缓缓摇了几下头,目光幽深:“三娘,如今的陛下不是平庸之辈,可他性情暴虐,绝非明主。”
“哦?”李秀宁微微歪头,眼中满是疑惑。
“三娘你对现在的陛下了解的多吗?”
李秀宁摇摇头,“不多,之前偶尔听阿爷提起过,言语间满是忌惮,说当今的陛下比先帝暴虐。”
萧然眉间轻蹙,长叹一声,抬眼望向远方,徐徐说道:“三娘,你所见皆是高门大户的锦绣繁华,可民间早已是哀鸿遍野。就说修大运河,这本是泽被后世的壮举,可现在的陛下好大喜功,工期催得极紧,征调的民夫动辄数百万。多少青壮年被强拉离乡,家中只剩老弱妇孺,农田无人打理,荒草丛生,粮食颗粒无收。百姓饿到皮包骨头,易子而食的惨状频频上演,民怨似滚烫热油,随时能把这隋朝根基给掀翻喽。”
萧然缓了口气,继续道:“往后更糟,他还会频频兴兵,比如征伐高句丽。大军一路风餐露宿、远赴边陲,粮草辎重耗费如流水,士兵死伤不计其数,国力被迅速掏空。朝堂呢?陛下刚愎自用,听不得半句逆耳忠言,贤能之士被贬黜、诛杀,朝堂上下只剩阿谀奉承之徒,乌烟瘴气,浑浊不堪。”
“如此一来,民心散了,朝臣的心也冷了,他还一味穷兵黩武、挥霍无度,很快这大隋的根基就烂到骨子里了,丢了江山社稷,不过是早晚的事。伴君如伴虎呐,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我还是躲远点保命要紧。”
李秀宁垂眸,轻咬下唇,略作思忖后轻声道:“虽说有理,可眼下与皇后殿下时有往来,不也等于离陛下近了许多?”
萧然无奈说道:“这也没办法,形势所迫,没点背景势力,寸步难行,不可能为以后积攒力量。我接触皇后殿下,也是想快速积攒些力量,往后行事方便,自然是利弊参半,只能多加小心,应该也不会出大乱子。”
“倒也是。”李秀宁轻轻点头。
“小郎君!”李秀宁突然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
只见树枝上,一只野鸡正咕咕叫着。
萧然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伸手抄起一旁的复合弓,“三娘,我来!”
弓弦拉满,动作一气呵成,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如流星般疾驰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野鸡。
李秀宁面露喜色,拍着手夸赞:“不错不错,小郎君这骑射功夫,当真是天赋异禀啊!”
萧然骑马过去,捡起地上的野鸡。
“骑马小郎君学的差不多了,射箭现在也没有什么问题了,马上不仅仅射箭,拼杀这些小郎君有没有兴趣?”
“三娘教我!”
“好,改日我们练习马上拼杀。”李秀宁很乐意教萧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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