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凌鸢,眼神难得带上了一丝温和。
幸亏昨天听了凌鸢的话对盛骁行手下留情,不然今日盛骁行就会因伤势过重而无法入朝面圣了。
“来人,快扶大少奶奶起身,从现在起不必受罚了。”
盛太师一声令下,那李妈妈就抢先将凌鸢扶起,卑躬屈膝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
“让厨房每日给芝兰轩送两盏上好的血燕,大少爷和少奶奶想吃什么都必须满足,不得怠慢!”
盛太师扬声向所有下人吩咐道,一点面子都不给夏侯俪淑留。
下人们纷纷应下,心里都重新盘算起来了,盛府似乎要变天了,她们望着夏侯俪淑母子的目光中不约而同地带了一丝异样。
“孩子,回去好生歇息,把骁行侍奉好了,你也有好处。”
盛太师此时像个体贴的长辈,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凌鸢的嘴角抽了抽,觉得很讽刺。
盛骁行在盛太师眼里就是个工具人,无用时非打即骂,有用时照顾有加。
她从盛太师眼中看不到任何真诚,更不会被打动,忍着想要嘲讽的欲望,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个“是”。
盛太师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面对夏侯俪淑时,脸色又冷了下来。
“这段时间我都会去雅兰的院里住,你也给我好好反省,别再把儿子教坏了!”
盛太师说完不等妻子回答,就带着随从阔步离开了。
夏侯俪淑气了个倒仰,奶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不停地替她拍背顺胸口。
“小贱人们,别得意得太早,日子还长,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夏侯俪淑从来没有如此憋闷过,她咬着牙看着凌鸢,一句恶狠狠的话既骂了凌鸢又骂了那位受宠的小妾。
“大夫人与其在这里骂我,不如好好教育一下你儿子,免得又搞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凌鸢丝毫不恼,反而笑盈盈地指了指盛鸣之,“好心”提醒道。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庶女,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夏侯俪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孔雀,高高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凌鸢,眼中戾气十足。
“小庶女怎么了?比你家这个不成器的好大儿强了百倍!”
凌鸢秀眉微蹙,出生低微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娘,快给我打死她,大哥我们现在不能惹,但这小庶女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说三道四,先把她的嘴给我打烂!”
盛鸣之被戳到痛处气愤不已,在盛太师面前受的气,一股脑就要撒在凌鸢身上。
“你们几个是死了不成,还不快把她拿下,给我狠狠的打!”
夏侯俪淑一边呵斥周围的奶妈丫鬟,一边心疼地用手绢给儿子擦脸。
她把持盛家多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凌鸢在她眼里如同蝼蚁,想打便可以随便的打!
“大夫人三思,无端打骂官员家眷是犯法的,即便告上府衙,也是大夫人没理。”
正当凌鸢提高警惕,准备接招的时候,门口传来熟悉又清雅的声音。
盛骁行身着崭新的紫色官袍,气度从容优雅,稳步走到凌鸢面前,微微一笑:“娘子,下官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