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房内,自中午开始,慰问的领导同事们来了一波又一波。
床头柜上摆满鲜花水果。
每来一个领导,沈寒年就要不厌其烦地把事故来龙去脉讲一遍。
半天下来,比他半年说的话还要多。
话说多了,身心疲惫,沈寒年连换病号服的时间都没有,上半身衬衫上的血渍干透了,碎发垂在额前,他倚着床头,闭目养神。
最后一项化验报告出炉,医生反复斟酌,确定沈寒年只是在车辆侧翻时,背后磕伤,流血多,看着唬人,实则没有大碍。
“根据各项检查结果显示,沈同志,你随时可以出院,不过,建议你留院观察一晚,保险些。”医生合上病历本,不多打扰。
“慢走。”
宋志杨送医生离开,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四下扫视病房附近是否存在可疑人员。
关上病房门,反锁。
“邻国外交人员的专机已经飞入本国领空范围,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宋志杨双手搭在身前,严肃汇报道。
邻国外交人员原定回国前一晚,沈寒年视察起飞现场,注意到飞机被人动过手脚。
邻国外人员在回国途中出事,若是有心之人抓住放大,搅弄舆论风暴,破坏两国邦交,必定造成恶劣影响。
防患于未然,发现问题后,沈寒年连夜和邻国外交人员交涉。
出于多方面考虑,邻国外交人员将归国日期推迟到今天上午。
为了防止不法分子再动歪心思,邻国外交人员出发去机场前,沈寒年临时提出换车。
外交人员乘坐沈寒年的吉普车,沈寒年亲自驾驶原本应是外交人员乘坐的汽车。
两辆车同时从酒店门口出发,一东一西,走不同的路线赶赴机场。
果不其然,沈寒年路上遇到围追堵截。
对方跟了他一路,注意到车上的人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
他们认准市区人多,沈寒年不敢随意开抢,惊扰市民,于是就横冲直撞,不顾路人安危,几次逼停沈寒年的车失败后,气急败坏,反正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一不做二不休,掏出枪,打算和沈寒年同归于尽。
沈寒年为把风险降到最低,在对方开枪前,掉转车头,油门踩到底,力挽狂澜地和对方车相对而撞。
油箱泄露,火光冲天。
路人惊慌拨打救援电话。
剧烈的撞击之下,沈寒年耳鸣不断,忍着不适,掏出口袋里的消音器,装在枪口上,墨眸如刃,目视前方,但凡对方想跑,他就立即开枪。
“那俩人还活着?”
轻微脑震荡,沈寒年恶心反胃。
宋志杨:“死了一个,另一个下半身残废,嘴没残,周部长在病房审问。”
死对头归死对头,周祈安审问犯人的手段,沈寒年是认可的。
宋志杨:“沈老爷子,和您哥哥沈先生来过,他们得知您没大碍,就先回去了。”
沈寒年:“嗯。”
只要没咽气,缺胳膊断腿也是轻伤。
沈家家教向来如此。
“那个。。。沈老爷子最近好像在调查什么人。”宋志杨挠了挠鼻尖,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
沈寒年恶心想吐,没兴致和宋志杨打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