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方大人,我们都是上了册子的人,掌门降临避而不见,是为不敬,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啊。”
“掌门不知道不知道你我二人中会中的身份,却一直不曾召见,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周同在天地会中没有靠山,不像方齐那般沉得住气,趁同住的官员不在房间,向他讨主意。
“急什么,当年你闯山海楼时,那份胆气呢,越长越回去了。”
自从杨策来了,每天粗茶淡饭,简直不是人吃的,吃下去一会儿肚子又开始打鼓,方齐只能嚼炒豆子充饥。
嚼了半天,越嚼越没滋味,扔下不嚼了。
“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转悠,看着心烦。”
“掌门就是个绣花枕头,外面看着光鲜,内里一包稻草。你听我的,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用不了几天掌门自会闹着回京。”
周同感激不已握住方齐的手,被方齐满脸不耐甩开,也不以为意。
“方大人,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以后你还要帮我在方掌班面前美言几句,我的前程全在你身上。”
“放心,你我兄弟一般,我不会亏待你。”
方齐得意一笑,示意周同近前来,耳语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掌门现在正是立威的时候,你一定把嘴闭严了,生意的事……”
周同不待他说完,连连点头。
“我省的我省的,多一个字我都不会乱说。”
周同心内大定,正好到了换班巡城的时间,便先告辞而去。
凄风苦雨肚里又没油水,街上也见不到几个人影,想买些吃的打牙祭都找不到,好不可怜。
刚走出郡衙没一会儿,周同便借口如厕钻进小花枝巷,往相好的温三娘家去了。
温三娘原是唱戏的,后为被一位江南的客商看中,替她赎了身带在身边。后来客商要回转老家,府中大娘子容不下温三娘,客商只得将她转手他人。
之后又过了几道手,最后随一位黄姓商人辗转来到郡城。
偏那商人水土不服死了,温三娘便用他留下的银子置办了一处院子,过起了倚门卖花的日子。
周同算是圣女看着长大的,他考取功名后,便将身边一个十七岁的侍女许给他做娘子。
圣女身边的侍女,容貌、教育都是极好的。
唯有一样令周同不满意,便是太不懂情趣,圣女在时还不敢太放纵,圣女薨逝后便在外面眠花宿柳,来到山东郡后更是没了约束,城里叫得出名的女伎暗娼都是他睡个遍。
这温三娘虽是年岁大了些,却最是知情识趣,知冷知热,又离得近,这几天周同巡城时都来她这里躲清静,吃点喝点,算着巡城快结束时再回去和其他人汇合。
衙门里就没有不知道他的爱好的,也都知道他要往哪去,心里不忿,奈何周同是官,他们是吏,也只能嘀咕几句出气。
巡城一圈回来,人人都累得不轻,经过小花枝巷附近时,却没有见着周同。
“八成是抱着娘们正睡着呢,却要我们站在雨地里等他。”
“干脆不等了,看王爷怎么收拾他。”
“闭嘴,王爷过几天就回京城了,我们还要在这当差呢,得罪了上头那些大爷,扔几双小鞋过来,你们吃得消?”
斑头心里也多有不满,却不能真把事做绝了,随手指了两个手下去寻周同。
两名衙差去了一回,惊慌失措飞跑回来。
“班头,不好了,周大人和那个娘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