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峦看破他的心思,了当的说了句。
傅重峦边说边往里走,门口赶早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要上早课,不好逗留在此处,惹监正看见便不好了。
旬昇停住话音,神色一滞,干巴巴的咂了下嘴,上前拉着傅重峦的衣袖,语气可怜
“重峦兄!偌连你都不帮我,这会就真考砸了!!昨夜你都不知道,我哥半宿不睡的盯着我温书,
可我就是记不住啊,我又没有长一个像你们一般的聪明脑,那些名章策论那么长,哪里是人背的下,重峦兄~”
旬昇为了求傅重峦帮他临时抱佛脚,以及顾不得什么尊严不尊严的了,
因为他此番偌真的不合格,他哥估计连挽联写什么都替他想好了……
旬昇被自己吓的害怕一抖,随后想到了什么,眼眶泛红,语气更可怜了
“而且,我哥说了,这次偌没有得二等甲,就将我捆了扔青阳江去!”
旬昇性子闹腾,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出成绩后自己的下场,术论文章实在是想不起来,脑子空空。
耳边是旬声叽里咕噜的声音,傅重峦不大想听,正要加快步伐抬步走,忽的又顿在原地。
远处拥挤的人潮间,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出国学监的正门,逆着人流,没什么表情的往外走。
尽管周围人纷纷对他投以目光,那个人却好似察觉不到,又或是,根本不想理会一般,不带一丝分神。
那人身量出众,明明冬日,此人一身窄袖衣袍,体态端正,看上去结实挺拔,在一片国学监素青的制服里,格外出挑。
不难看出是个学武的武莽子,但此人面容又过于年轻,瞧着不过弱冠,同那帮不将礼法,举止粗陋的武人相比,要看的顺眼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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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重峦像被一件能有几分观赏性的物什吸引了目光,随意且带了审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远处那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的那一瞬,那人微微侧眸,朝傅重峦的方向看了眼,隔着人潮,像是莫名的默契,目光再一瞬碰撞。
那双狭长有神的双眼眸光乌黑晦涩,眼角含笑,但却不见笑意,怪异又特别。
傅重峦有一瞬,好似看透了又好似看不透那样的目光,轻蔑的,幽深的,带了点质疑审视的意味。
好像只是一个平平无常的对视,但这一刻,少年的傅重峦,记了很多年。
直到那人走远离开,傅重峦才冷然的发出一声气音。
这人什么意思,在国学监,向来只有他傅重峦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人,此人看着清高冷傲,不知在装什么……
旬昇倒是回神来,才发现傅重峦一直没理他,刚想质问,却看见傅重峦目光盯着一处,好似出神了一般。
好奇战胜了生气,旬声咕噜滚到傅重峦边上小声问了句:“看啥呢看啥呢,给我看一下!”
傅重峦瞬间回神。
他斜眸扫了眼旬昇,嗤笑了声,神色淡淡。
“不说了?”
在傅重峦身边呆久了,总能读懂几分傅重峦的眼神,看出他此刻有几分不耐,
本着今日还打算让傅重峦帮忙的旬昇立刻闭嘴,将疑问抛在脑后,猛的摇了摇头。
“不说了。”
傅重峦闻言抬手,神色无奈却又动作利落的在旬昇脑袋上轻拍一掌,转身快步往学堂走。
旬昇被打懵了一瞬,回神来气呼呼的瞪了傅重峦一眼,跑上去追他……
国学监的课钟被准时敲响,门前走的‘死气沉沉’的众学子们默契的加快了步伐。
肖从章走到百米外的长巷时,早早等候在此的那几人已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