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咧!”郭籍临走到门口,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看假杜风雷,而后转身离开。假杜风雷松了口气,将手中的破油纸伞打开,布满灰尘的伞上,全是孔和斑斑血迹。假杜风雷露出疑惑的神情。
东市大街上,阳光洒在地面。南风意一个人迷茫地走着,不知不觉间,他站在了胡饼摊前。
“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寄与饥馋杨大使,尝看得似辅兴无。”老板吆喝着。
南风意说道:“老板,来三十个胡饼。”他的脑海里,闪回当初给梦西洲买胡饼的场景。
南风意蓦然想起了以前,同样东市大街的夜晚,南风意和梦西洲路过卖胡饼的摊子前,南风意停下了脚步。
梦西洲流着口水说道:“真香……”
南风意说道:“老板,给我做三十个胡饼。”
老板应道:“好咧!”
梦西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三十个?也太多了吧,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南风意说道:“买给大理寺的兄弟们,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梦西洲听罢,失落不已。
大理寺门外的夜晚,南风意将胡饼递给霍霄。
霍霄问道:“这……这是什么?”
梦西洲没好气地说道:“南寺正给你们大理寺兄弟的胡饼。”
霍霄说道:“哥!难得啊,你这是头一回请我们兄弟吃胡饼啊!这一共多少个?”
梦西洲气鼓鼓地说道:“30个。”
霍霄莫名地说道:“这……多一个呵,哥,咱兄弟就二十九个!”
南风意转头看看梦西洲,若无其事地说道:“还剩一个?……哦,那给她吧。”
霍霄说道:“行!梦牙人,给你!”梦西洲气鼓鼓地看着南风意,接过胡饼,一口叼着。南风意看了梦西洲一眼,随后一脸冷峻地走进大理寺。霍霄一头雾水地说道:“南寺正请你吃饼,你咋还不高兴呢?”梦西洲白了他一眼,跟着南风意走进了大理寺。
“恭喜你啊,现在可是大理寺卿!”老板说道。南风意思绪被拉了回来,慌忙掏钱,有些局促地接过胡饼。这时,一对看起来很贫穷的要饭夫妻走了过来。丈夫看着妻子舔嘴皮子,心疼地问。
“孩儿他娘,想吃吗?”男子问道。
“不想不想,这个饼多贵啊。”女子说道。
男子努力在自己的破钱袋子里翻找,说道:“你喜欢,我就给你买!老板……”
南风意将一大包饼递给男子,说道:“给你们吧。”
“哎呀这怎么行呢?”男子说道。
南风意看了一眼男子,说道:“能看着自己爱的人吃饼,也是一种幸福。”南风意手里纸包里只留了两个饼,转身离开。
“那,这,谢谢啊!”夫妻二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面面相觑。随后,夫妻二人开心地吃了起来,模样十分恩爱。南风意大步流星地离开。
东宫太子寝宫的夜晚,梦西洲捏着鼻子,喝下难喝的药。北宫朔递上一粒糖。
梦西洲摆手说道:“不用,我喝药从不用糖。”
北宫朔说道:“你真是……厉害!”
梦西洲说道:“这段时间,谢谢你,我好多了,除了手臂上总会掉羽毛。”
北宫朔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的,一切总会好的!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梦西洲挥了挥衣袖,几根羽毛抖落了出来。
梦西洲见状,叹了口气,说道:“我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成为捉妖师的梦西洲了。我现在就是妖。”
“启禀太子,南风意求见小啾姑娘。”瓶瓶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北宫朔有些酸溜溜地看着梦西洲。
“感觉他挺担心你的,一天来了好几趟了。”北宫朔说道。
梦西洲说道:“我现在这样,不能见他。”梦西洲犹豫不决。
北宫朔继续说道:“其实你恢复得挺好的,看不出来的!”北宫朔拍了拍梦西洲的肩膀,又有几根羽毛落了下来。北宫朔尴尬地将羽毛接住。
梦西洲低落地说道:“无论他看不看得出来,他是捉妖师,我是妖,我再也不是他的战友,而是敌人了。”北宫朔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梦西洲继续说道:“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梦西洲好似下定决心一般,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