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琅拍了拍顾寒的肩,温软和煦地笑着说,“行潇表弟洒脱淘气,你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顾寒默默转身,“什么大案子需要你个副使去找证人?”
夏时琅知道他转移话题,也没有多说,便与他说起案子,夏时琅对顾寒是没有多少秘密的。
“从闽地过来的百越和南闽国,这些年的流民,前几个月忽然消失了很多人,而且有几个怀疑是那一代流窜的要犯,之前去了几个暗使,消失的无影无踪,上边很是重视。”
“忽然消失?难不成是什么邪教。”
“还不知,所以我这次应该要调查清楚才回京,说不定到时候还得要你帮忙,如果跟军中有关,你也知道,我那父王绝不会让我插手的。”
“你放心,我处理完赦耶那边的事,也就是十天半月,我随时让王充跟你手下联系。”
夏时琅这时停住脚步,“你要如何处理赦耶的事?这不是你能干涉的!”
顾寒是一问一个不吱声,夏时琅觉得有点好笑,顾寒在他青年时期是救赎一般的存在,又有多年的情谊,怎么遇上这件事就这么别扭,像转了个性子似的。
“你也看见了,咱们这位公主根本不是一般人,她的见识也非一般女子可以比的,她不想做的事情,恐怕无人能拦住。”
夏时琅说完意有所指的用折扇点了点他们身后头那家锦绣轩的酒楼。
聪明如顾寒怎会看不出来那是公主名下的产业,顾寒护送和亲队伍一路,看到的公主行事可比夏时琅多多了。
他垂下眼睑,语气低沉:“若护不住公主,身为武将,未免太无用。”
“大盛公主,心怀天下!”夏时琅轻轻地拍了拍顾寒,摇摇头,神情潇洒地犹如能看透一切的嫡仙一般,往前走去自己的马车了。
夏时琅实在是太不了解长宁公主了。
她心怀的绝对是她自己的小天下,回府之后就吩咐徐公公后日开始采选,不然来不及四日后的登船时间了。
顾寒生了一晚上的闷气,也不见长宁公主召见他,赠他礼物,第二日一早就换了长衫去公主府求见。
公主今日早膳用了小笼生煎包,一碗水煮干丝,长鱼面,还有三丁包子,蟹黄汤包,还有海带拌鸡丝几样小菜。
用过饭,在前院看见顾寒正在树下练剑,等了一会儿,顾寒回头瞧了瞧长宁公主,见她一身俏粉的蜀锦流仙裙也不像是要学剑的样子,有些气恼。
本来就是憋闷的五脏六腑生疼,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公主这样三心二意如何能习好剑术?”
长宁公主却歪头一笑,“将军不是来陪我去雷诺寺的吗?”
顾寒神色不明地扫了扫她,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点点头,“嗯”了一声,便迎着公主出门去坐马车。
长宁刚坐稳,帘子就被掀开,顾寒大步迈了上来,也不说话,一屁股坐在了长宁公主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