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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等到黎时睿再大点,会走路的时候,黎家才发现黎时睿走路不太对劲。
一高一低。
大夫看了才知道,黎时睿的左腿比右腿短了一点点。
换句话说,这是残疾。
从那日起,黎员外再也没有说我配不上黎时睿的话,只是花费大量的钱财寻找能医治黎时瑞的方法。
时间过了一年又一年,寻访天下名医终是无疾而终。
到了上私塾的时候,黎时睿左腿比右腿短的这一点点被无限地放大。
小孩们一起玩捉迷藏,他被丢在一旁。一起放风筝,他也跑不快,不能够让风筝飞起来。
那时有钱家的小公子都在学骑马,他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那些小公子都嘲笑黎时睿是个跛脚,连马都上不去。
我爹那时是湘镇里杀鱼匠,家里的日子还算光景,我那时和黎时睿在同一个私塾。
我弯下腰在地上捡起一块泥巴,扔向嘴贱的小公子。
“哎呦,卖鱼女给她的小情郎出头啦。”
“卖鱼的和跛脚的天生一对。”
“什么跛脚的?那就是残废,我爹说了,到时候他也当不了兵,做不了官。”
“。。。。。。”
我直接用石子扔到马屁股,惊得马带着他们跑了三里路。
“你们的个头上得了马,你们的脑子可上不得了台面。来私塾是来念书长脑子的,不是让你们的脑子被裹起来的!”
那些小公子在马背上对我破口大骂:“卖鱼女和小坡脚!看我们待会怎么收拾你俩!”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一点也不怕,还放狠话说我等着。
转头看向黎时睿做了个鬼脸。
黎时睿闷闷不乐地看着我,慢吞吞道:“我就是残废,征兵不征跛脚,科举也不要我这样的。”
明明是个孩子,我却看到他有着大人才有的惆怅。
他在私塾做的功课是最好的,学习也是最刻苦。他辨时务懂兵法,所有学到的文章都能引用到时局上。
我抿抿嘴,想了许久才对他说:“来日那么长,谁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运筹帷幄的大丞相呢。”
他只是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后来我阿爹没了,我也不念书了。
我到阿爹的摊贩上,杀了十年的鱼。
再后来阿姊生下莹莹没几天,她丈夫就因为在外欠了赌债跑路了。
流年不利,黎家退亲,节度使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