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婆把家产都霸占了,一分都没有留给你姐姐和孩子,孤儿寡母的,过得太苦了,妈妈看不下去啊!”
说着哭得更激动了。
终究是为了安然,我叹了口气,“妈妈,爸爸早就有了新的家庭,还有了三个孩子。”
“不过,我会将你的要求转述给爸爸的。”
妈妈一噎,再没有说什么。
我将这个月的生活费转给她,钱不少,足够她一个老太太快活地度过晚年。
但要养活安然和一个孩子,不够。
走到门口,妈妈说,“以后多回家看看。”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了。”
那个家,我从来都是多余,不算是我的家。
我看着她走远,转身回家。
门口摆着一束玉兰,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杜一帆好像做到了他说的,重新追求我。
每天不一样的花束,每天从早到晚的问候,节日的关心从未缺席。
我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在楼下抽烟,直到我关了灯才离开。
也知道他每年都将公司的分红打进我的卡里,给孩子和我买了很多保险,保证我们娘俩衣食无忧。
也清楚他拒绝过多少女人。
这些事,沉淀在他每天发给我的事无巨细的消息中。
但他不知道,我要走了。
父亲想要我去国外陪他,我也想带孩子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他四十多岁时,收养了几个孩子,程恪难得嫉妒,非要父亲收他做义子。
人到三十,忽然多了一群哥哥弟弟,说起来还有些好笑。
搬走那天,客厅的灯永远暗了。
杜一帆脚下全是烟头,一边抽烟,一边哭。
把路过的环卫吓了一跳,天亮时他摁灭了烟,在飘雪的天里没有目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