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红烧肉!”
一直跟在大姐屁股后面的建文,第一时间看到那碗红彤彤冒着油光的红烧肉,便下意识惊呼一声。
阮家其他人听到建文的惊呼,都疑惑了起来,家里可没买肉,哪儿来的红烧肉?
阮富军夫妻俩匆匆擦干净手,进了东屋,眼睛往炕桌上一看,豁!
还真是红烧肉,还有一小盘木耳炒肉丝。
“这是哪儿来的?”
憋了一天的香梅忍不住了,昂着下巴,一脸自豪道:“我姐将家里的木耳拿出去跟人换了钱,在国营饭店买的。”
阮香梅经过这一天,已经知道,他们卖山货,只能说换,不能说卖。
“你这孩子也胆子也太大了吧?”罗君兰听了闺女干了什么事后,忍不住一脸后怕道。
“下次不要去了,万一被抓了,那可怎么办?”阮富军也不放心闺女干这个事。
阮香云对于爹妈的反应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爸妈就是个老实地道的农民。
可阮家实在是太穷了!
阮香云的爷爷奶奶是逃荒过来的,在大岭村安家后,还能给儿子留下三间屋子,已经很不错了,至于钱财,那就不用想了。
等阮富军和罗君兰结了婚后,这些年又生养了四个孩子,没有父母帮衬,这个小家经营到现在,全家凑不出二十块钱。
阮香云想着,上一世爹娘之所以早早离世,还不是穷闹的?
现在,阮香云有机会改变家里的经济条件,怎么可能甘心眼睁睁地看着?
“妈,我在家里拿了一袋木耳,知道我换了多少钱吗?”
“多少钱也不能干!”阮富军瓮声道。
罗君兰看着那碗红烧肉,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多少钱?”
“那袋干木耳也就五斤多,我卖了整整十块钱。”
“什么?”罗君兰惊呼一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阮富军和建华建文都张嘴看着阮香云,半天都没说话。
就那一袋干木耳就换了十块钱,他们一个壮劳力,一天挣十个工分,也只能换一块多一点的样子。
至于具体能换多少钱,还要看当年的收成。
收成好,工分就值钱,收成不好时,工分自然就不值钱了。
这十块钱最少顶一个壮劳力十来天的工分了。
“那小市场里,干木耳两块七一斤,我只要两块五跟人换,都换完了。”阮香云夹了一筷子豆角道。
罗君兰眼睛忍不住撇向外屋那边,她记得,这玩意,家里的孩子动不动就摘不少回来,家里光晒干的,都有三大袋子里,要是都卖了……
罗君兰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忍不住道:“我记得家里有三袋干木耳来着……”
阮富军比罗君兰淡定,“先吃饭吧,这事晚点儿再说,等会儿我们还要去中阳大队的王队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