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尴尬了,看看傅直浔,后者倒是淡定,只眼角流露出几分笑意。
明舒却不尴尬,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赵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赵伯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两字:“用药。”
明舒明白了:“难怪今日我总觉得侯爷跟侯夫人之间怪怪的,好几回我瞧侯夫人的眼神里都有恨意。若是这样,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赵伯,你继续说。”
赵伯倒愣了,说完了啊,还要说啥?
明舒好心提醒:“侯爷真心所爱之人。”
好吧。
赵伯硬着头皮继续:“侯爷的蓝颜知己是‘清音坊’曾经的头牌,皓月,也是如今‘清音坊’坊主。”
明舒恍然大悟:“所以荷包是皓月送给侯爷长子的礼物?”
难怪里面有铜钱和桃篮这样的市井之物。
傅直浔颔首:“故而皓月手里有阳玉。”
明舒皱眉:“皓月与侯爷尊卑有别,他不好直接告诉侯爷玉乃定情之物,而是借了长子的借口。侯爷若是仔细些,大抵能察觉皓月的心思,但他只随意看了一眼,便转手戴在了孩子身上……”
傅直浔抬眼看向明舒:“若定远侯拿回阳玉,你真打算救傅启淙?”
明舒点头:“得救。”
傅直浔:“不是说了要给亡魂讨债吗?”
明舒目光坚定:“唯有傅启淙剥离怨灵,才能真正还柳嬿婉和沈良时公道。”
她浅浅一笑,“夫君,今晚怕是不能休息了。”
傅直浔眼中浮现几丝兴趣:“夫人大展拳脚,为夫拭目以待。”
又吩咐赵伯:“准备夜宵,口味要重。”
*
子时。
傅言信回来了。
如傅直浔预料的那般,带回了阳玉。
傅言信递出阳玉时,神色严厉:“务必保世子安然无恙,若有差池,本侯定不轻饶!”
明舒当即缩回了手:“那做不到。”
“你——”
“我说过了,傅启淙的魂魄早已和怨灵合二为一,剥离怨灵,势必要撕开魂魄,不可能安然无恙,我也无法保证傅启淙没有差池。”
明舒冷冷道,“傅启淙能不能活下来,不在于我,而是他能不能撑得过去。你若不信我,尽管问清虚道长。”
傅言信便看向清虚道长,后者连连点头:“不但要撕开魂魄,剥离出怨灵,还得补魂,非常之难。实不相瞒,我也只在书上读过,并没有亲眼见过。”
虞山掌门都说无能为力,可见此事之棘手,傅言信有些不敢赌了。
徐氏突然道:“侯爷,淙儿这样都活了二十几年,并非一定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剥离什么怨灵。”
明舒冷笑:“由着他继续去祸害人吗?”
徐氏:“我会看好他!”
明舒摇头:“大伯母你要能看得住,柳嬿婉就不会死,傅湘不会出事,就是因为你的纵容,才害得无辜的冤魂化为怨灵!”
“你大概是忘了我白日所言,以傅启淙的面相,淫邪,无子。”
徐氏上前挠明舒的脸:“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