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歌望着来人,轻轻挑起眉梢,想不到她还是不放心。
赵子尽冷眸含冰,冰冷无情的看向来人,嘴角紧绷着,怒声道:“你来此做什么?”
元鱼对上赵子尽冷漠无情的眼神,心下一阵慌乱,但她却掩藏极好,仍旧是大方地体的笑着回道:“妾想着慕容侧妃今日便会离开京都,特来相劝,毕竟皇上甚是想要慕容侧妃留下。”
“齐国皇后多心了。”慕容歌淡声回道。对于元鱼突然而来怀有的目的她深知。只不过,她对于为了赵子尽而与元鱼交锋,没有多少的耐心。更何况,他们与她如今已经没有多少的关系。她现在最想要做的便是将流云带走。但此刻瞧着赵子尽的神情,想要带走流云似乎并不容易。
元鱼躲过赵子尽那锋利的目光,看向慕容歌,其实从在梁国第一次见面之时,她便是不喜欢慕容歌,只因为那时候她便妒忌慕容歌可以轻易的让赵子尽没了理智,甚至是那般的依赖和信任。如今,她怕了,怕仅存的皇后之位也会因为慕容歌的存在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明知道来此会引来赵子尽的厌恶,但她仍旧是来了。
“慕容侧妃真的不打算在齐国多待上两日吗?”元鱼明知故问道。此时此刻,她巴不得慕容歌从她眼前消失。
慕容歌眼光微动,笑道:“若无意外,今日我便会离开。”前提是,她能够顺利带走流云。其实,那日当赵子尽与元鱼先后看过她之后,有一名宫女前来,将一封信交到她的手中。
那封信是赵子维亲笔所写。信上所求,救流云。
不是赵子维所求,她也会救流云,不为别的,就为与流云曾经友谊,还有碧柔。
元鱼轻轻皱起了眉,若无意外?
赵子尽听闻二人对话,再瞧着慕容歌如此决绝,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害怕,眼眸之中酝酿着惊涛骇浪,他朝着元鱼怒喝一声:“滚!”
元鱼身形一颤,猛的后退一大步,面色苍白的望着赵子尽那无一丝情感的面容,心口剧烈的撕痛,可她仍旧是巧笑嫣然,仿佛并未听见赵子尽的这一声怒吼,而是态度柔软的说道:“皇上今日怎么了?怎的会这般火大?妾不过是担心皇上与慕容侧妃而已,并无其他的意思。”紧接着她又有些狼狈的看向慕容歌,笑道:“或许本宫有某处说的不中听了,还望慕容侧妃莫要介意。既然慕容侧妃与皇上之间还有事详谈,那么,本宫离开便是。”
与元鱼同行而来的有几个宫女还有侍卫,听见元鱼用这般强忍欢笑的容颜对慕容歌和赵子尽言语,纷纷都低下了头,暗自为元鱼抱不平。
原来皇上对夏国的慕容侧妃有男女之情!这慕容侧妃怎的如此不守妇道?明明年龄比皇上大,甚至是如今已为人妇,还在勾引皇上!
多人看来的探究的目光,让慕容歌不得不望着元鱼冷笑,既然元鱼如此求追不舍,且企图坏她名声,她何须让步,朝着元鱼不知是真的强颜欢笑还是假的面容,冷笑道:“齐国皇后当真是好手段!坏了我的名声,于你而言有何好处?”
元鱼是想让她落得被元祈抛弃的下场?还是千夫所指的下场?又或者是让她在众人嘲讽谩骂声中仓皇离开?让赵子尽在议论声中与她保持距离?元鱼啊元鱼,当真是好算计!
接着又道:“齐国皇后,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无论今日一番言语是否传出去,都会被有心人知晓,元鱼,这招可真狠,是对她赶尽杀绝!让她毫无翻身之地!
元鱼左紧紧抓着锦帕,仍旧是笑望着慕容歌,强装出一副不知发生何事的样子,“慕容侧妃究竟在说什么?本宫不过是说出真心想法和真相而已。”是,她是要坏了慕容歌的名声,让赵子尽碍于天下人的议论不会与慕容歌有任何牵扯,同时也要慕容歌被元祈厌恶。或许此举有些恶毒,但这是她为了保护自己唯一可行之计。
赵子尽沉默,他原本想要呵斥元鱼的行为,但忽然眼前似乎闪过一道暗光,那道暗光在提醒着他,或许如此也是好的!她若是被元祈所弃,那么,他定会有办法让她名正言顺的跟着他。他低垂着头陷入沉默冥想之中。、
慕容歌扫了一眼沉默的赵子尽,再扫了一眼虚伪至极的元鱼,冷哼一声,“幼稚,愚蠢!”
元鱼与赵子尽同时看向慕容歌,不解她此话含义。
“齐国皇后,仅凭你一言,便想坏了我的名声?不知你是愚蠢还是自认为我太过容易欺压?齐国皇上,你任由齐国皇后信口胡言,朝着我身上泼脏水而不制止,意欲何为?是有意与夏国为敌?与夏国太子为敌?天下人皆知,我……慕容歌,乃夏国太子最为喜爱之人,而你们,一句句的将我定为红杏出墙的浪荡女子,心存何样的歹心?当真以为我可欺?”
慕容歌朝前走了几步,远离二人,并回头冷漠的望着那各怀心思的二人,接着又说道:“四周有夏国太子派来保护我的暗卫,你们刚才一言一语皆被他们听见。你们可知,若是我如同齐国皇后这般惺惺作态,掉几滴眼泪,绝食一顿,便可让夏国太子问罪齐国皇上,齐国皇后?!虽此举卑鄙无耻,却与你们同出一辙,以牙还牙,正中下怀不是?”
闻言,元鱼欲要再说什么狡辩,却被慕容歌拦截,“别跟我废话!别用手段卑鄙来形容我,再卑鄙也不过有样学样!逼急了我,更肮脏,跟卑鄙,更无法入眼想象的手段,我同样会采用!”回头看去,远远的皇陵内,赵子维正安然躺在那里。她不能继续在此处与赵子尽,元鱼纠缠,打扰了他!
眼前女子哪里如平日所见,温婉善良?如此咄咄逼人,若非早就相识,必定会认为眼前之人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