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突然造访,惊扰了慕容侧妃才是,还请慕容侧妃莫要见怪。早就听闻慕容侧妃与太子一同回来。却因最近一直忙碌绣嫁衣,未曾有时间前来造访,今日得了空,便亲自前来,想要与慕容侧妃见一见。其实我早就听闻过慕容侧妃,只是当时想要结识慕容侧妃,结果传来噩耗,慕容侧妃葬身火海。幸好这不过是意外,慕容侧妃死里逃生,才能让我有机会见到慕容侧妃。”上官月儿施礼落座后,便看向慕容歌款款而谈。
几番言语下来,竟是如此和善。不见一丝大家闺秀的娇气,更不见一丝妒意。反而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几句话中未曾提及元祈。
却在提及嫁衣之时,眼中浮现了羞涩之色。
慕容歌微笑道:“久闻上官小姐之名,却一直没有机会与上官小姐一见,现在有机会见面,却让我有些意外。”
“意外?”上官月儿掩唇轻笑,“莫非果真是我太过唐突了?早知如此,就该让下人事先递上帖子。如此,才能不会如现在这般让慕容侧妃意外。”百闻不如一见,眼前女子在姿色上与她不相上下,二人之间的确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但是,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上官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意外上官小姐竟是如此面善之人。”慕容歌低敛眼眸,轻笑道。
上官月儿点了点头,似乎是放心了,便呼出了长气,“如此甚好。我刚才还害怕慕容侧妃责怪呢,现在见到慕容侧妃,竟然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早知如此,早就该扔下手中嫁衣,早早来拜会慕容侧妃了。”慕容歌看似温柔,可在几番话下来,她想要知道的东西,或者看到的,却一样没有探查到。
莫非谣言是假的?传言慕容歌善妒,所以元祈才会为了得慕容歌欢心遣散姬妾。现在看来,慕容歌不似这般妒忌之人。
“与上官小姐的确是一见如故。我在京都并无交好之人,平日里没有几人会来太子府求见于我,如今上官小姐能够前来,我甚是开心。只是不知,今日上官小姐特意来见我,有何要紧之事?不妨直说。”慕容歌眼光轻柔,望着上官月儿低声道。
上官月儿绣帕轻掩唇角,眼中似有几分羞涩道:“原本想要趁此机会见见太子,结果太子并未在府中。”
“哦?”慕容歌巧笑嫣然,等着上官月儿继续说下去。
“原本定于上月婚期,结果因太子前往齐国而推迟大婚。如今已过一月,我已经亲手绣好嫁衣,便想着来问问太子,是否朝事繁忙,若是如此,还可再推延几日。不过,若是迟迟不大婚,怕是谣言四起,有人蓄意造谣,太子有意违抗圣旨,至始至终未曾想过与我成亲。”上官月儿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慕容歌,试图从慕容歌眼中看到一些什么,但是慕容歌始终浅笑。
其实,她这番言语皆是出自内心,至于谣言,其实在夏国内,还没有几人敢在私下诬蔑太子。
但,如今宫中有了个大皇子,事情就有所不同。大皇子看似不想争权夺利,但是皇上却似乎格外青睐大皇子,对太子而言,如今是万万不能被人抓到任何把柄。所以早日成亲对太子而言,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听言,慕容歌眼光微微一动,端起茶盏,掩饰住眼中浮现的一抹犹豫之色,她轻轻擦拭着嘴角,在上官月儿的期待下,笑道:“上官小姐前来太子府原来是如此,只是可惜太子现在并未在府中,不能与上官小姐谈论此事了。”
“因宰相府中还有些琐碎事需要我解决,我不能在太子府中停留甚久,所以想要请求慕容侧妃一事。”上官月儿忽然起身,弓腰行礼,态度极为诚恳。早在来太子府时,眼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被她反复琢磨的差不多。除了慕容歌过于冷静之外,一切与她料想的一模一样。
慕容歌眼光一沉,同时起身前去扶起上官月儿,道:“上官小姐何必如此大礼?若是上官小姐所求之事,我能够做到的便绝对有所推辞。但有些事情,我恐怕也也有些无能为力。”
“此事也唯有慕容侧妃能做。而如今我只相信慕容侧妃。其实,我所求之事并非是让慕容侧妃为难的事情,而是眼下我不能在太子府中等待太子回府,所以唯有求慕容侧妃在太子回府时,见今日我来太子府的目的转告太子。我想要在几日内得到答案。如此才可让母亲和父亲做好准备。”上官月儿一直坚持维持礼节之势,就散慕容歌亲自扶起,她也未曾动摇。
她目光期盼的望着慕容歌。她不惜降低身份这么做的原因,一是利用慕容歌解决眼下的难题,二是想要确定慕容歌是否如传言般嫉妒成性,为得太子专宠而暗中动手脚。几日后她便会有答案。
慕容歌轻轻蹙起眉,似有几分为难,她笑着摇头,“上官小姐的要求的确让我为难了。太子的事情我从不过问,而此事事关重要,我怎可在太子面前进言?如此只会引太子厌恶。或许会适得其反。上官小姐莫要着急。下人会将今日上官小姐前来府中一事告知太子。太子心中必定有数,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上官小姐一个答复。”
上官月儿抬起头来,看向慕容歌,泪眼婆娑,“请慕容侧妃为太子着想一番。自从一个多月前传来太子生死不明一事后,朝廷已经有所动荡。若是在此时,再有人进言到皇上那儿,或许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慕容歌摇头道:“上官小姐可能是太过为太子着想,所以才会有所看不清,在夏国,不会有几人敢编排太子的不是。更何况,太子如今繁忙国事,耽误了自己的事情,还会有谁如此毫无人性,编排太子的不是?上官小姐不如放心回宰相府。”上官月儿的确是高招,将事情扩大化,甚至还想一箭双雕,又或者企图将她当做一把剑来使用,这可谓是笑里藏刀。
可谓是心机甚深。
其实,元祈如今有何打算,她未曾探知,也不想探知。她想要得到的是元祈真真正正的答案,并非迫不得已而做出的妥协。至于上官月儿,该给答案的也该是元祈。
上官月儿这般聪颖,不直接过问元祈,而前来找她,便已经说明上官月儿隐约之间有所察觉,或许想要得到个确切的答案,也许是难事。而前来求她,不过是试探,利用。
如此深的心机和谋算,难怪即使上官月儿未曾嫁入太子府,林善雅便是已经落败。
“慕容侧妃所言有理。是我关心则乱了。谢慕容侧妃提醒。”上官月儿缓缓起身,微笑道,因泪光字眼中闪动,此刻眉宇之间竟是清美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