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亮回到农村小院后,人们都睡下了,后生蹑手蹑脚,躺在炕上后,依旧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嘴里钻出。
翻了个身,许亮手压住心口处,好一会后,才感觉好受了些,但还是忍不住打冷颤。
阴沟里的人是谁?人们不应该开灯等裴厂长回来吗?这会怎么就都睡了!
而且,裴寂昌走后,村里人竟然集体叫喊他的不是,刘其向来溜须拍马,他怎么会扯开嗓子第一个骂!?
“小亮,你往俺这边挤挤。”
突然,刘其开口说话了。
“好。。。。。。好嘞。”
许亮没敢多问,听话地往刘其那边挤去。
“晓庆上茅厕去了,别把他的位置给占了,这小子老喜欢偷摸在院里抽烟,吃饭都不回屋了,还得让我送出去。”
刘其笑骂。
“那人小心眼,舍不得散烟。”
“原来在队里就偷奸耍滑。”
“小气呗。”
。。。。。。
后生们纷纷附和了几句。
“啊?哦哦哦。。。。。。”许亮赶忙应声,手臂上顿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坪头村的这些后生,都是一起长大的,裴寂昌一有了本事,立马就安排村里的人。当初锄把队的去闹事,任村成等后生,不要命的往前冲,那是为啥?
只是单纯的工钱?
这份同村的情谊,许亮在这一刻,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哪怕现在,刘其、祝明子这些后生都提防着他,有意说些假话糊弄他。
“滋啦”一声,门被推开,是班晓庆走了进来,刘其烦躁嘟囔:“从茅坑回来了啊,赶紧上炕睡觉,就数你磨蹭。”
“哦。。。。。。”班晓庆拉长声音,随即挪着步子,上了炕后,又疲惫躺下。
许亮可以明显感觉出来,大高个浑身散热,但他什么都没说,毫无睡觉,眼睛明亮。。。。。。
。。。。。。
兴平县,一处单元楼底。
村支书蹲在阴沟下,冒着烟,不时地嘀咕:“彭中汉去了省城,又要指手画脚了,妈的,寂昌本来就忙,还得应付这糟心事。”
寂红没应声,依旧死死地盯着单元楼,目光没有离开过片刻。
“小妹,说起来,你得叫我一声叔,可不能跟着你哥乱叫,那人脑子缺根弦。”
许松绳又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