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镜忽而想起那日看见的腹肌。
她忍不住花痴地笑了一下。
这么一笑,好容易按下去的尾指又翘了起来。
商病酒恼了,干脆握住她的手,低头张嘴咬了下去。
咬断了,就不会翘起来了。
结印的时候定然不会再出错。
小姑娘的尾指又细又嫩,咬下去大约是嘎嘣脆的。
尖利的牙齿抵在指头上,他似权衡从何处咬断,细密眼睫泄出的余光却看见小姑娘正在冲着他傻笑。
他含着她的尾指,含混不清:“笑什么?”
萧宝镜回过神:“我——”
正要说话,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卖货郎不是在教她结印掐诀吗?
他怎么突然亲上来了……
少年的唇齿濡湿温热,炙烫的温度从她的尾指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到最后连她的脸颊也开始滚烫,像是提前迎来了一场盛夏。
万籁俱寂。
连路过的风声也停歇了。
萧宝镜同商病酒四目相对。
少年清姿媚骨温柔昳丽,一双微挑的狐狸眼看什么都深情。
而他正看着她。
她于这亘古的寂静里,恍惚听见了鼓点声。
咚。
咚。
咚。
沉稳有力,暗藏着汹涌澎湃的情愫,逐渐震耳欲聋。
荒郊野岭,谁会在半夜敲鼓?
萧宝镜后知后觉,那鼓点声是从自己的胸腔里传出来的。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腔。
明明是披着人皮的戏偶,可心跳却如有实质。
在这座荒山野岭,清晰地宣告着她对卖货郎的感情。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见到卖货郎就心生欢喜。
铃红说得对。
她喜欢卖货郎。
萧宝镜缓慢地抽回手。
她闭了闭眼。
下一瞬,她捂着脸发出一连串激动鹅叫:“啊啊啊啊啊!”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喜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