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铮!”温云致紧紧将她倒下去的身体抱住,晃了晃她,“来人!把大夫请过来!”
沈玉铮昏了过去。
她刚发过烧,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情绪激动,昏了过去也是正常。
大夫也是如此说的,开了两副药,又叮嘱要好好调养,才离开。
大夫离开后,红舒跪在温云致跟前,才将今日白天湖边发生的事禀报了出来。
“主子救了长公主,没想到却被一只蛇咬了一口。主子说那蛇没有毒,但后来主子开始发冷,越来越冷,是长公主将主子带回公主府,让太医把了脉……”
温云致问:“太医怎么说?”
红舒道:“主子身体底子不好,可能之前又受了寒气,一直压着在,所以才爆发了出来。”
温云致坐在床榻边,目光幽冷,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红舒,我身边不留无用的人。”
“是。”红舒将额头低的更狠了,后心冒出了冷汗。
温云致冷声吩咐:“下次事关她身体的事,第一时间来禀报给我。”
红舒应下:“是。”
之前温云致派她到沈玉铮身边保护,并没有吩咐她要将沈玉铮的事,件件禀报给他。
温云致想知道,自然有他的渠道和手段,不用通过她。
“出去跪着,你家主子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起来。”
“是。”
红舒退到屋外,跪在院子里。
暮色四合,院子里处处点上了灯,烛光摇曳,昏暗不明。里外伺候的人都放轻了脚步,不敢弄出动静。
沈玉铮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考上了大学,院长来火车站送她。
周围的旅客步履匆匆,广播呼叫着某辆列车到站的信息,身边等候的人立马拎起大包小包,往检票口冲去。
沈玉铮也要拿着行李动身了,院长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
沈玉铮那时满心都是远方的新生活,她摆了摆手道:“院长,等我放假了便回来看你。”
“玉铮。”院长还是没忍住叫住她,“你一向要强,不达目的不罢休。为了考上好大学,你一天就睡两三个小时,累的昏迷了过去也无所谓。以前你在身边,我还可以看着你,但你马上要出远门了,以后什么事都得你自己一个人扛了。”
“院长你想说什么?”这些话沈玉铮已经听过一遍了。
“你一个人在外,遇事不要太执拗。太固执容易伤了你自己,就算失败一次两次,也没关系。要是外面待着不开心,你就回来……”
她回不去了。
院长她回不去了。
梦里她乘上火车,离她那个想逃离最后又想回去的地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