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醉了酒,反应各不相同,程乾坐在一旁低垂着头,严雄晃晃悠悠要走。
“放鞭炮啊,过节了。石头,舟儿。”严雄一走一踉跄,还要抓石头跟舟儿去放鞭炮。
舟儿觉着好玩,哈哈哈地笑着在前跑,严雄踉踉跄跄在后面追。
夏敞跟余师爷笑眯眯看着。
严老翁也笑眯眯地看着,待他们玩了一会儿,才拱手对夏敞跟余师爷说:“哈哈哈,让两位见笑了。我扶他回去休息。”
“好,老哥带他回去吧。”
夏敞说完安排院里的女使,“玉书,去后面灶房,让人煮两碗醒酒的汤来,煮好端一碗给严郎君送去,叫三元过来,扶着严郎君回去。”
那丫头应了是,出去后,紧跟着就进来一位年轻力壮的小厮。
他拱手叫了声:“爷。”
“你扶着严郎君,好好地将人送回去。”夏敞吩咐完三元,他指着程乾对余师爷说:“师爷稍坐,我也将这小子送回去。”
余师爷抄着手站了起来,“我这就回去了,将军等一会不是还要出去巡视?”
“师爷请便吧,我送完这小子就出去。”
三人互道了新岁贺喜,然后就各自离开了。
夏敞半扛着程乾回了后院,石头跟舟儿在后面跟着,跟到主院门口调转了路线。
到了主院,石头一进屋就跟他娘说:“阿娘,乾哥哥跟严哥哥都吃醉了酒。”
“谁让他们吃的?你爹?”马氏蹙着眉头,站起来就要出去看看。
“爹爹已经送乾哥回院里去了,他还让人去熬醒酒汤去了。”石头说着走去了罗汉榻旁边。
舟儿已经爬到罗汉榻上了,岩儿跟苗儿这会儿刚吃过奶,正躺着昏昏欲睡。
香穗怕舟儿捣乱,站起来说:“阿娘,我过去看看。石头,舟儿,你们不去放鞭炮?爹爹买了鞭炮放在外院了,你们让小厮放给你们看。”
舟儿还想看一会儿岩儿跟苗儿,被石头拉出去放鞭炮去了。
袁婶子想,等一下大当家的该回来了,她就起身告辞了,念儿也跟着出了主院。
香穗过去的时候,夏敞还没有走。
“穗儿,你过来了,正好,你在这里看着点儿阿乾,别让他吐了,万一吐了让他趴床沿,下面给他找个东西接着。”
院里丫头太少,只一个小丫头,使唤出去就没有人看顾着程乾,夏敞就没能脱开身。
刚巧香穗来了,他将程乾交给香穗,“你在这里看顾一会儿,爹要出去巡视一圈。”
“好,爹爹去吧。”
香穗目送夏敞出门,转身进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燃着红红的蜡烛,光影昏黄。
香穗进来一看,程乾仰躺在里间的床榻上,脸儿红扑扑的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她站在床榻前,看着躺在床上的程乾,猛然之间感觉他变了很多。
当初她刚看到他的时候,他皮肤白皙,长得斯文俊秀。
这会儿再看,他皮肤是古铜色的,鼻梁高挺,脸上的棱角已经显现出来。
睫毛煽动,黝黑的眼睛盯着她,眼中含着笑意,薄唇轻启喊了声:“穗儿。”
嗯,醒了?
香穗半蹲在床边,柔声问:“难受吗?要吐吗?”
程乾傻笑着摇了摇头,撒娇似的说:“酒好辣。”
香穗嘴角上翘,她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程乾,她俏皮地说:“辣,你还将自己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