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去上茅厕,还未回来,帘子突然被掀开,“老头子!”
姜向乾一愣,定定地看着许文惠,“你怎么还在临安?”
许文惠瞟了一眼熟睡的顾小宝,高兴极了,“我不是放心不下吗?你们是不是还住在澜园?”
姜向乾疑惑地点了点头。
许文惠一脸讥笑,“我告诉你,楹丫头还真是个有福气的,楚循多半是看上她了,否则怎么不撵走她?”
姜向乾将信将疑,“时限还未到啊,国公府的大门恐怕不好进啊。。。。。。”
许文惠斜了他一眼,低声道,“那楚循这些时日可有住在澜园?”
“澜园东院倒是收拾出来了,他来没有来住我不清楚,伺候的仆孺都换了人,还住进来几个戏子。”
许文惠心中讥讽,男盗女娼,楚循那个滑头装得倒是一本正经。
许文惠递了一个水囊过去,眼珠转了几圈,“只顾着说话,喝点润润口。”
姜向乾觉得嗓子有点干,接过水囊喝了几口。
“若是没了顾小宝这个拖累,你说国公府门好进吗?楚循要她这个人,不要顾小宝,明白吗?”
姜向乾又惊又怒,“胡闹!你别乱来啊,小宝是楹丫头的逆鳞,没了他她会死的。。。。。。”
“还好贺家大小姐愿意帮我们,你们老姜家若是离了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他抬手想一巴掌扇醒她,可偏偏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许文惠撩开帘子,冲着马车外使了个眼神。
这时,一个粗狂的男子二话不说直接跳上了马车,马鞭一甩,马车很快消失在巷道里。
。。。。。。
姜玉楹戴好帷帽从生药铺子出来,仆人给她递了一封信函和一个锦盒。
看到信封上面写着“婷婷”二字,她脸忽地一热。
“婷婷”二字是她的小字,及笄那年,还是楚循给她取的。
楹、亭也,亭亭然孤立、旁无所依也。楚循觉得不好,便给她加了个一个女字,便成了“婷婷”。
这便是他们两人独享的秘密。
她上了马车,拆开了信函,里面的字迹秀美刚劲,用笔丰厚遒劲,丰腴沉稳,一如楚循其人。
他的信函相当简短,大意是要离开临安两日,还说回来之后有一件事要与她商议。
而锦盒里面,华丽的紫色锦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海棠白玉簪子。
姜玉楹神情恍惚,他怎么能送自己簪子呢?
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
国朝男子赠予簪子给女子,都蕴含着“结发”的深刻寓意!
这些时日楚循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若说没有一丝心动肯定是骗人的。
她猛地一怔,暗骂自己定是鬼迷心窍了,才胡思乱想。
楚循就算再不待见贺见雪,将来也有会其他贵女做他的正妻。
他亲口定义,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她把信笺揉成了一团,把那枚簪子放回了锦盒里,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清了清喉咙,“回府!”
澜园。
刚下了马车,翠喜就急匆匆迎了上来,她面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
“夫人,出大事了!太老爷和小少爷失踪了,孔嬷嬷刚从夫子家赶回来,说他们练完字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