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逮着个机会寻到这姜玉楹的错处了,是该发扬兄长的威风,说这抬手还想打。
姜向乾蓦地反应过来,慌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制止,“住手!”
姜承业一脸狰狞,横眉怒目,“爹,就是你惯着她,才让她无法无天了,自私自利,有了富贵就把我们全都忘了。”
这段倒霉的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我看她就是欠揍,多打几顿就老实了。她这种殴打亲娘的人,闹到公堂都得受罚。你看娘头上的大包,铁证如山!你还替她狡辩。”
姜向乾大声呵斥,“住嘴,孽障!你娘偷了东西,还是她自己碰到的桌子,不是你妹妹打的。如果不是为了给你还债,你妹妹需要卖了这宅子?”
“这宅子卖了就卖了,难道这就是她可以打人的借口。”
“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姜玉楹摸了摸火辣的脸颊,心底的怨恨攀岩而上。
跟他们多待一天都是在糟践生命,任何解释的话语都苍白多余。
姜承业养成这般心思歹毒,胡搅蛮缠的性子并不奇怪,都是许文惠一手惯出来的,父亲又不作为,经常都不管事。
如今他还打着孝道的名义倒打一耙,用莫须有的指责来训斥她。
真是天大的笑话。
姜玉楹咬牙沉声道,“姜承业,我是不孝,可我内心不愧。”
“至少不像你一样,除了闯祸一无是处,还总给家里带了灭顶之灾。我对你仁至义尽,下次闯祸,我看谁能保得住你!”
姜承业一脸不服气,指着她鼻子怒骂,“我就算当乞丐,也不会再求你。”
当初她就该让他死在赌坊里。
姜玉楹面无表情看着他,“姜承业,希望你硬气一回,说话算话!”
“姜玉楹,你以为握着那个借券就能威胁我?爹,她这么舍不得那些金银首饰,为了什么?女为知己者容!”
姜承业别有深意道,“你别看她假模假样,勾搭人的本事可是一流,还不知道有多少裙下臣呢。我看她就是晦气,是个扫把星,妹夫说不定就是被她克死的!”
他这话就太过分,太难听,太过居心叵测了。
天下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姜向乾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给我住口!口无遮拦,恩将仇报,她才救了你!你哪来的脸这样作践她?”
“你有力气打人也别说养病了,今日就给我滚回渔阳,不准再逗留!”
许文惠震惊反驳,“今天怎么行?”
她还想把那些大件的紫檀木衣柜,还有姜玉楹满柜子上好的衣裙,很多都是崭新的,她今日只典了几件衣裙啊!
姜向乾再没有脸留在临安,天色已晚,渡口早没了船,他们只得等明日再离开。
被许文惠典掉了手镯自然追不回来,幸好姜家人总算要走了——
日头西斜,落日余晖照耀着整个房舍。
她坐在软塌上,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这片刻的静谧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明天就是顾行舟的百日祭,她还得去普庆寺给他做一场法事。。。。。。
天刚蒙蒙亮。
姜玉楹身着一袭素衣便等在了门口,因普光寺在近郊,她早命翠喜雇一辆马车前去。
这时,一辆小叶紫檀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了车帘的一角,那张美如冠玉的俊脸映入她的眼帘,他言简意赅,“姜玉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