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好说话,动手做甚。”
他理亏,就连发火,都不敢大声。
听出他的心疼,虞幼文的眉头动了动:“王太医入宫许久,你不问他,现在才想起关心老师。”
虞景纯知道是为何挨打了。
也不是解释,有点较劲的意思,他小声说:“林烬招呼都不打一声,突然抓了允安,我也是一时没顾得上。”
啪!虞幼文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回打着了,串葫芦娃似的,从虞景纯脸上扇到叶安脸上。
虞景纯咬着腮帮子,脑袋缩回叶安肩后,涨红着脸大声嚷嚷:
“你脾气怎么愈发坏了。”
虞幼文神色冷峻:“照我以往的脾气,上次就不该放他一命!”
“你为了允安这样心胸狭窄、手段恶毒之人,居然忽略为你传道授业的恩师,你还有脸说我脾气坏!”
虞景纯心头火起,怒道:“事情已然发生了,朕早问晚问又有什么影响,”
“他在勤政殿命人当庭掌掴允安,又联合诸多朝臣威逼于朕,何曾当朕是他学生!”
“也对,他本就是你诓骗来的,教我只是顺带,”
他越说越委屈,见虞幼文气得喘息急促,也不顾叶安在面前,恶狠狠地补刀:
“这帝师头衔名不正言不顺,你不上位,他也担不起!”
虞幼文的脸唰地一下惨白,而后渐渐变青,身形摇摇欲坠。
“文鸢!”
虞景纯惊着了,大喊着跳出来,牢牢地把人扶稳。
林烬听见喊声,迅速推门窜进来,一使劲把虞景纯推开,蛮横地从他臂弯里抢过人。
他推得那样准,虞景纯直接掉到了叶安怀里。
他站直了,蹙眉望着崔文鸢,听见他破碎地说:
“我就怕你这样想,才由着你胡闹,”虞幼文的脸狰狞起来,控诉地瞪着虞景纯,“你果真疑我。”
他的声音那么轻,轻得像夏夜里的微风,却全然不是因为虚弱。
虞景纯揪着他的衣袖,慌忙摇头:“不、不是的,我……”
虞幼文使劲拽回袖子:“允安费心设局,是想用张弛牵扯我,”
“现在想想,我就不该拦,合该把事情闹大,闹得众人皆知,顺理成章背了这罪名,你才安心罢。”
虞景纯屏着鼻息看他:“不是的,我从没疑你,我怎么可能疑你。”
虞幼文倚着林烬的手,边往门边走边说:
“陛下不用担心,明日微臣便递交辞呈,不留下碍你的眼。”
虞景纯追着他,见他越走越快,在灯笼昏光中脚步跌撞,心脏像被攥住了一般。
突然,他冲虞幼文喊了一句:“因为这本该就是你的!”
“闭嘴!”虞幼文倏地转回头,蹙着眉瞪他。
虞景纯捞着衣摆,狼狈地跑上前:“因为我觉得抢了你的,所以才口不择言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