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天下名剑媲美的宝剑,其材质、锻造手艺都是巅峰之作,差的只是一场扬名剑争,价值自然不菲,也是林相问及狸妖以何抵押的缘由。
有些愿意借剑结个善缘的人还未来得及询问剑折若何,大堂一角的田小三抱一剑盒走出来,道:“蘅青殿下有言,这柄出自郑丘韩旭之手的【决浮云】当历经一劫,若不剑折,韩旭之技艺方能与其师蒲阳易相媲美。
“出发前,殿下说此剑历劫之日当在阎浮提,于是殿下将它托付于我,时候到了自知当如何做。
“想来,这柄剑当应在此间,还请大凶剑为此剑以及铸剑师扬名,剑折亦是无妨,只能证明其技艺不精,剑骨未成。”
田小三走进,双手奉出剑盒,林相身旁楚梦焚嘴唇微微嗫嚅以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渔网之论,这柄剑是随你应劫而来。”
林相心头一震,自己果然已是渔网中的大鱼了吗?他伸手接过剑盒:“李子承情,若是剑毁自当欠暮修会与韩旭一剑。”
田小三拱手微笑道:“若是欠一剑之情,这一剑,可否是一剑破千甲?”
林相知道一剑破千甲,是当初樊山剑魁跃龙门时,战至酣处,剑器破碎,旁人递剑,剑再折,人却胜,入龙门,遂欠一天下名剑。后来递剑之人没有要求还一把宝剑,而是一次出手的机会。
那人把这次机会用在一场在离原上的骑兵攻防战上,樊山剑魁一剑破千骑重装六鼎骑士,再扬绝巅宗师之威,更让人感慨那人昔日赠剑时机之恰好。
林相答道:“好。”
田小三满意拱手回到座位。
有田小三起头,其他人再谈抵押之物以及担保之人倒显得俗套,珍惜自家剑器的自然不愿再外借。毕竟试炼台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稍不注意直接债主都没了,又不好意思叫人担保,哭都没地方找。
诸人尚在迟疑间,一魁梧男子越众而出,古铜色的皮肤带着火燎烫伤的痕迹,国字脸上一道黢黑狰狞的棍痕当头落下,把鼻梁都压塌不少,粗看男子约莫三十多岁,细看之下才发觉那只是古铜肤色带来的错觉,实际上应该才二十五六的样子。
男子拱手礼道:“在下山南丰裕张索,世代锻铸炼器,可惜不曾有过扬名之器,今日奉上一对剑器,只愿大凶剑以此扬名时,世人能知丰裕张家。”
张索从背上解出一个剑盒,在旁边桌上解开布条,取出一柄黑青剑器道:“此剑名为【黛锋】,家父所铸。”拔出剑刃,霜白胜雪,诸人皆知,此剑当与天下名剑相差仿佛,可惜未能扬名,所取剑名也只能择二字剑名里面的形色名。
张索把剑器放回剑盒,复取出一柄黢黑剑器道:“此剑名【黑锋】,在下所铸。”拔出剑来,锋刃竟是黢黑,隐隐可见锋线上一抹锐光流转。
有人嗤笑出声:“剑器虽有几分天下名剑的风范,可惜名却只能取一个描述剑器颜色外形的名,看来丰裕张家的铸名确实不显啊。”
张索闻言脸色微凝,暗自咬牙,诸人皆是眼力高明之辈,自然能看见对方腮帮的鼓起。他把剑器归入盒子,就要折身回去,旁人这般言语,他再不好奉剑。脑海里回响的却是昔日父亲生前最后一句话:“无名哉!恨无名哉!”
林相开口道:“张兄,稍等。”
张索回身,四下声浪略微安静,视线之焦点让林相心头微乱,自在观下让他情绪平缓稳定,声音清淡,眸色宁静:“他日我若为剑宗,报与此剑一剑冢。丰裕张家之名,亦当在其上。如此,能否厚颜请张兄借剑与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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