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出声,又道:“跟六子说吧,让他转达。”
我一张口,他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不用找他。”
他胳膊一动,拿出钱夹,抽出了一张卡。
也没用我说什么,径直打开挎在我胳膊上的包,放了进去。
我当然不会去问为什么。
男人在这种时候给钱还能是为什么?
钱的力量多么大呀,所以我看向他,问:“你开心么?我是说这几天。”
他看着我说:“很开心。”
“那就好。”我俩之间,点到为止足矣,我说,“不过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逛那个花市了。”
梁墨冬说:“没事,我本来也不打算去。”
怎么会?植物园这德行有什么好看的?我知道他就是想逛那个花市。
原因他不说我也知道,因为我以前在那买过一只雪地松鼠。
雪地松鼠挺贵的,但那只只花了我一百,因为它当时已经快死了。
那老板说我要是不买,他这就得丢了,还说它其实就是冻得,养养就活了。
我家又没条件养这些,就把它送给了梁墨冬。
梁墨冬亲手给它建了个巨大的别野,每天伺候闺女似的精心照顾着。
事实证明便宜肯定没好货,它的病是一个接着一个,梁墨冬照顾得心力交瘁,那段时间连球都快不打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他花了钱没有,现在想想估计也扔进去不少。
那松鼠一开始是活了,是个母的,白白的,背上披着漂亮的金毛,梁墨冬管它叫小梅。
他说梅花冬天开,比较坚强,希望它能一样坚强。
然而小梅鼠不如其名,一年不到就暴毙了。
这事一直是梁墨冬心中的痛,但他一直不肯自己再去买只新的,老是希望我给他买。
雪地松鼠崽子的正常价格要两千起,那时候我哪有这钱?所以我许诺他说等我工作再给他买一对新的,然后让它们一直生啊,生啊,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一晃眼,我已经工作这么多年了。
想起他还留着那个笼子,我又改了口:“还是去逛逛吧。”
梁墨冬说:“回去吧。”
“那你在外面等着,我去逛。”我说,“这么远都走过来了,我现在有钱了,去给你买一对儿结实的。算是回你个饯别礼。”
梁墨冬这才说:“现在不是繁殖季,大的一般是别人养糟了的,性格野,规矩差,也养不亲……我很忙,没那精力伺候了。”
说完又道:“我真没想去,只是想送你回去之前,就近找个地方散散酒气。”
酒气散过,上了车,一路安静。
天气越来越暗,下午的温度稍高些,这烂天气,又开始飘雨,玻璃都湿淋淋的,外面的景都没法看。
于是我只能拿起手机,开机。
这几天一直关着,毕竟不能让它打扰到梁墨冬购物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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