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舅母她们都不这样叫她的。
王曦月心底窃笑,这是吃醋了。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人家叫一声阿妹,他也要吃这种醋,一点也不像裴令元会做的事情。
却很可爱。
王曦月颔首说是:“这是靖远伯府的小郎君。”
然后才同来人介绍了裴令元一句:“这是我表兄,长宁侯府的世子裴令元,也是我的未婚夫婿。”
裴令元眼底掠过满意,总算肯正眼看来人。
那小郎君脸上笑意霎时间敛了不少,但碍于礼数,还是先与裴令元寒暄两句:“周容启,字乐开,家中行七。”
裴令元只是一挑眉,倒是见了周全的礼数,不过还是问他:“周七郎和满满很熟的样子,我从前没听满满提起过你,方才你乍然过来,我不知你是何人,唐突了。”
看似在解释方才横档在王曦月身前那一下,实则这话……
王曦月险些没忍住要笑出声。
周容启面上尴尬一闪而过,再遇王曦月的欢喜全然不见踪影,只剩下寒暄和尴尬:“只是许久不见,我知道曦……王娘子去了凤阳,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她,是我唐突了才对,世子切勿见怪。”
三人也不过边等糕点边寒暄客气,周容启这人来的匆匆,去也很匆匆。
等他走远,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王曦月才笑出声来。
裴令元眼底只有无奈,看着她笑,一味摇头。
等她笑够了,他才问:“不笑了?”
王曦月连连摆手,嘴上说着不笑了,实则眉眼弯弯,还隐着无限笑意:“表兄都不知道他是何许人,怎么就先有了这样大的敌意?”
“不甚相熟便阿妹长阿妹短?你有正经八百的阿兄,还有我们这些表兄,哪里又冒出这么一个阿兄来。”
裴令元还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总算你还有些良心,晓得不要在外面认些不相干的阿兄回来。”
他这样的反应,王曦月的笑意就更浓了,只是怕他这一整日都过不去,才同他多解释了好几句:“周容启那人,小时候见过而已,还是跟着阿兄的时候。
后来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过的日子也不好,外出赴宴时也见过他几次,远远地打个照面,他从来都没有上来跟我说过话。
现在我得了官封,住在侯府,在宫中贵人面前也得了脸,这回一趟河间府,他见了我,倒阿妹长阿妹短的凑上来。
我都怀疑他是知道咱们家的船在码头靠岸,专门寻过来套近乎的,怎么会理他?”
裴令元心底那点儿本就微不足道的醋意,霎时间荡然无存。
要不是在外面街上,他真的很想捏一捏她面颊上的嫩肉。
“我喜欢听你说咱们家。”
裴令元眸中温柔溢出来,目不转睛的盯向王曦月:“那样显得咱们是最亲切的,旁人都是不相干的。”
他最高兴的,是小姑娘哄人的那点儿小心思。
那句未婚夫婿,和后面这句咱们家。
无非是看他不大高兴了,特意说给他听的。
王曦月嘴角扬着:“原本就是咱们家!表兄要是喜欢听,以后我就多说给你听一听,你听的高兴了,我说什么,你才都肯听我的!”
“你便是不说,我也是都依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