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同申令虞手挽着手要出府,半道遇上许宝妆,显然是专程来等她们的。
两个姑娘还没说话,许宝妆笑着先凑上前,径直去拉申令虞的手:“晚间我在席上遇见姚大郎君,他还同我问起你来着!我去问过我阿娘,到底是不是武安侯府有那个意思,她说是!
我想着你未必知道,专门在这里等一等你,好告诉你!”
又是武安侯府。
这家人就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连申令虞都有些无所适从。
她不知如何说,还是王曦月替她挡了回去,又交代了两句,才跟许宝妆辞别出门去。
一直到上了车,高辕马车缓缓动起来,申令虞才长舒一口气。
王曦月看在眼中,反手覆在她手背上,轻拍三两下而已:“其实大表姐说的是很有道理的,全看你自己心意,武安侯府内里究竟如何,我虽不得而知,可大表姐总不会诓你,再不然,你若有心,明儿我帮你去问一问表兄,私下里打探一二,也好叫你放心。”
“我尚且没有那个心思。”面对王曦月,申令虞似乎多了些信任,说起话来也直接得多,“我与姚郎君真就只是数面之缘,何至于此呢?我也不了解他,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至于他……他是很好,但你瞧,这人像一时冒出来的,好像人人都在与我提起他,但分明之前根本就没有的。”
王曦月就懂了:“你是怕武安侯府有心为之啊?”
申令虞说是:“这样说显得太看得起我自己,毕竟我也不应当有什么是值得人家惦记着的,依大表姐所说,这家人低调惯了,更不会打我们申氏什么主意,要说是想跟长宁侯府攀亲,我只是个表姑娘,又不像你,是老太太的外孙女,亲疏有别,从我这儿很是攀不上,是以本不该这样想。
但我就是觉得奇怪,要真是相中了我,我都来了几个月,怎么从没有过这些说辞呢?”
倒也是这话。
毕竟申令虞不是头一日才来。
早前申氏还没被送走,武安侯府要有这个心思,也该请了申氏到家中去说,哪怕只是透露出一些,那才叫正经。
现下嘛,是有些突然。
王曦月心里有了成算:“那这么着,我替你去问问表兄,看看他家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内情,还是姚大郎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申令虞也不跟她客气,应声说好:“也说的和软些吧,我怕世子笑话我。”
她谨小慎微惯了,王曦月拿指尖戳她:“你看表兄是那样的人吗?”
申令虞也被她说笑了:“你看世子自是千般万般好,怎么都成,我是个外人,可不知世子是什么脾性,万一真会笑话我呢?不然帮我问清楚了,人家家里也好,姚郎君自己也好,就单纯是觉得我性子不错,堪为良配,才有这个心思,同国公夫人说起来,偏是我自己多心多疑,难道不值得人笑话一场啊?”
“行,都依你的,我说的和软些,不跟表兄直说,这总成了吧?”
申令虞心下动容,挽着王曦月手臂,往她肩膀上靠了靠:“曦月表姐真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王曦月索性戳她额间:“这话叫表姐她们听了,八成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