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做派似与高昌郡王的谨小慎微背道而驰。
那就真是被娇纵大的小娘子了。
萧敏大步进了门,再屋中扫视一圈儿,拿下巴尖儿看人:“你就是王曦月?”
语气未免太不客气,分明就是来者不善。
王曦月几不可见蹙了下眉,许宝妆已经要开口,是被她反手按住,许宝妆看她一眼,才愤愤的收了声不往下说。
“她是受了官封的寿光郡主,你好歹也该客气些。”萧荔啧了声,把萧敏的不客气回敬回去,顺便提醒了她一句。
谁成想萧敏压根儿不把这个放在眼里,反而冷笑道:“那就是你了。”
什么朝廷官封,她全然不在意。
萧荔本想警告她好歹收敛些,她却变本加厉。
萧敏整个人往前上了三两步,仍旧是眼高于顶的架势,拿脚尖儿在圆墩儿上轻轻踢了下,身后小婢女就掖着手匆匆上来给她挪好。
她收回脚,王曦月眼角余光见她裙摆微动,萧敏人已经在她对面位置上坐了下去。
不请自来,毫不客气。
这般娇纵,真是比萧荔当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曦月心下生出厌烦。
她听闻高昌郡王妃是胶州张氏后人,出身也算得上尊贵,世代书香门第,很有气度的一个人。
真是不知道怎么养出萧敏的。
萧敏浑然不知王曦月心中所想,抬手放在圆桌上:“我听说你年幼丧母,长兄走丢,忠敬伯十几年宠妾灭妻,你们王家内宅里很不成体统,叫个妾室耀武扬威,是真的吧?”
她明明是把什么都调查清楚了才找上门来的。
甚至于刚刚回京,就摸得清她的行踪,特意来堵她。
哪怕知道萧荔和许宝妆她们都在,还是肆无忌惮。
专往人痛处戳。
朱静怡也变了脸色:“县主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要没什么……”
“那看来我又说对了,果然是这样。”
萧敏还是不让人说话,冷哼着就打断朱静怡,把她话头截住后,径直又说:“所以你凭什么作配裴善初?王曦月,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世背景,于长宁侯府来日会有所助益,于裴善初该是良缘吧?”
果然是为这个来的。
真是明目张胆。
萧萦当日都没她这般嚣张的。
王曦月眼神一暗,突然又想起当初那些与裴令元订了婚或是将要定亲的小娘子们频频出事的事儿来。
她试探着问过外祖母。
彼时外祖母说萧萦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屑于做那样的事。
后来她也渐次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毕竟这辈子同裴令元定亲的是她,旁人再没有任何机会。
结果来了一个萧敏。
言行举止,反而提醒了她。
她心中警惕,声色清冷:“是不是良缘佳偶,这都是皇后娘娘做主赐的婚,我说了不算,县主说的,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