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愿开口。
徐润是事不关己不开口,羊惠文的性子根本不放在心上,真要让她说,也无非和稀泥,劝的得是王曦月,可裴家姊妹的态度摆在那儿,索性不开口。
王曦月面色舒缓不少,笑着站起身:“她确实年纪小,说话或许没分寸,未必是有心的,郡主把她呵斥出去,怕她心里不受用,我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裴清宛下意识拽她。
这事儿要做也该萧蘅去。
又不是她家的女孩儿,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王曦月却反手拨开裴清宛:“这是咱们家的宴,专门给我摆下的,我做主人家,自然要调停这些。
萧五娘子似乎是冲着我来,大概对我有什么误会,若能说开自是最好的,实在不成,总不能让她今天在咱们家里闹起来。”
她一面说着,已经从桌案后绕出来,往外踱了几步之后又站定,回头去看萧萦:“倘或我实在劝不住五娘子,还是得麻烦你。”
萧萦眯眼看她,审视打量的目光与她那双干净的眼眸对上,沉沉说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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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荔跑的也不远。
宴客小院出来往东有一片花圃,各色名品鲜花好看得很,花香四溢,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拿这些花儿出气。
走一路摘一路,无辜可怜的娇花被她扔了一地。
确实是个孩子性儿。
但也比裴清蓉强不知多少。
萧荔是坏在嘴上,她心里再不高兴,也都是这样明火执仗,人人都看得出她本就是故意针对。
也没有那些腌臜心思,见不得光,藏在暗处,使了坏还要装无辜,一出手又是最心狠手辣,奔着要人命去的。
倒还有救。
王曦月追上来时候,见一地的花,无奈摇了头,扬声叫她:“我们府上这些花儿又怎么得罪了你?这些死物若是会说话,怕要好好与你理论一场。
你心里不高兴,有气没地方撒,被你阿姐训斥了,就拿这些东西撒气。
你看看你把我们家花圃拔成什么样子了。”
萧荔一双眼猩红,大概掉过泪了。
听见王曦月说话,还抬手抹了一把:“你追出来干什么?笑话我吗?你敢!”
王曦月提步上前,春云诶的一声拦她:“姑娘。”
她说没事,推开春云的手,三两步近了前去:“那我刚才也笑话过你了,怎么不敢?”
“你……你别得意!”萧荔咬牙切齿的,“总有你落单的时候!”
“那等我落单,你打算怎么样?打我一顿?还是杀了我?”
王曦月丝毫不怕,眉眼噙着笑:“你就算杀了我,王爷也确实给我请封过了,说不得你把我杀了,王爷还要奏请官家,追封我做郡主呢,你不是更生气?”
“你……你……”萧荔被气的指尖都在发抖,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她想骂人,但她没学过怎么骂人。
要打人吧又犯不上。
她长这么大还没打过人呢。
可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还没有人在打嘴仗这事儿上赢过她。
但她说不过王曦月!
“我不跟你说话!你走开!”
果然是个纸老虎,轻轻一戳就破了。
王曦月笑意愈浓:“你没得郡主封赠是因为你欺负羊娘子,皇后也是有脾气的人,你欺负了皇后亲侄女,得不着封赠很正常啊。
王爷给我请封是可怜我,皇后也未必看得上我,师出无名,也驳了,王爷不是也没非要请官家册封我吗?
你没得着,我也没得着,你为什么要记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