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宴,只怕是安生不得。
萧萦和萧荔还没来。
还有凤阳府中向来不安分的那几个刺头儿。
专爱挑唆生事,挑起争端又躲在一旁看热闹的。
王曦月压了压眼皮。
裴清如皱了下眉头,横一步上前要劝。
王曦月不动声色按在她手腕上:“两位娘子来的这样早,我受宠若惊,别站在这儿说话了,进去坐着聊吧,茶水点心都备下了,大舅母还专门叫了一班小戏进府,不拘着非要到开席才起锣,娘子们有喜欢听的戏,现在点上一折,这会儿就叫她们开戏吧。”
她一面说,侧身把路让开,做了个请的姿态出来。
主人家的气派端的十足。
徐润似乎无意与她为难,甩下羊惠文,迈开步子要进门。
从王曦月身边路过时候脚步才稍稍顿住:“姑母说你生的很好看,是挺好看的。”
王曦月一怔,笑着与她道了谢:“徐娘子国色,就别拿这个来打趣我了。”
徐润背着手,脚步放慢之后不急着进门,更像是在等王曦月与她比肩而行。
王曦月眼珠子一滚,明白过来,跟着她一道往屋中进。
徐润才又迈开步子:“不是打趣。我见过许多小娘子,千篇一律,都那样。你才来不知道,凤阳府这些女郎,一个个莫名其妙的,追求什么纤细美感,恨不得瘦的皮包骨头,我见你这样略显丰腴的,与她们全都不一样,反而讨喜。”
“徐娘子不如直接说我胖。”王曦月无奈,不过听徐润的语气口吻又没什么恶意,“我生来是这样的,十二三岁的时候也饿过,不好好吃饭都瘦不下来,可见这辈子就是个胖乎乎的女郎了,我反而羡慕徐娘子身量纤纤呢。
才见徐娘子过来,竟有魏晋风流,这可难得又少见。”
羊惠文插了一句进来:“正是你这话了,徐娘子家祖上发家便是在魏晋时,如今养出一个徐娘子,其实也算是奇事儿。
她自幼习武,照理说该身强体健,是个很健壮的体魄,偏偏你看她哪里像是从小舞刀弄枪的人。
实在叫人好生羡慕。”
她本也只是一句玩笑话。
年轻女郎们聚在一块儿,闲聊起来无非说的是这些,本来也没那么熟悉,聊不上什么闺阁女孩儿的体己话的。
徐润却变了脸:“羊惠文,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她倒像是恼了。
王曦月脑子转得快,很快明白过来。
一则徐润是故意的,她处处针对羊惠文。
二则东海徐氏祖上确实于魏晋时发家,低末小族摇身一变做了顶级门阀士族,然则后来家道中落,不堪说的,要不是第一任的英国公能干,如今怕早没了什么东海徐氏。
与泰山羊氏相比,其实是很比不过的。
在这上头输了人,徐润这样的性子,自是要恼的。
羊惠文她是故意的。
王曦月面色也沉了沉:“我也听闻徐娘子是个练武的人,我幼时也练过几年,若以后得机会,还想与徐娘子过过招。
我这花拳绣腿的,与东海徐氏的徐家拳徐家枪,实在没可比的,徐娘子指点我一二才好呢。”
她安抚着徐润,也无意得罪羊惠文,话音落下,一转身去拉羊惠文:“羡慕什么,只管让徐娘子把她保持身材的秘密说与咱们,她若不说,我与羊娘子一起闹她。
再说了,有我这个胖胖的女郎垫底呢,羊娘子只看看我吧,也不用羡慕徐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