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大宴也好,以后人前行走也罢,哪怕是在家里面,你不招惹我,我就当没有你这个人。
可你要想与我做什么亲密无间的表姊妹,那趁早死了这条心,没那个必要。”
她话音落下,转过身,定定然盯着裴清蓉,眯了眼审视良久:“是三表妹让你来的对吧?”
裴清蓉喉咙一紧,只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是听说我进宫给皇后请安,得了皇后赐字的体面,觉着我是个不该招惹,不该得罪的,就想与我重修旧好了?”
王曦月现在算是弄明白了她为什么而来。
只觉得这一家子真是可笑得很。
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甚至以为她们示弱示好,她该感恩戴德,满心欢喜的接受。
好像她们姊妹不接纳她,这长宁侯府就容不下她似的。
凭她们也配。
她方才说原是一样的人,都算是给裴清蓉脸了。
她阿耶是忠敬伯府嫡长子,阿娘是长宁侯府唯一嫡生的女郎,裴清明和裴清蓉姊妹算什么?
不是她编排长辈的不是,但三舅舅本就是妾生的庶子,从根儿上算来,裴清明姐妹两个跟她还差着一截儿呢。
德行吧。
裴清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从王曦月的角度看过去,说是五彩斑斓都不为过。
她眼底的愤恼太明显了,本来就是个不会收敛的人,有点儿什么,都写在脸上,怎么藏得住呢?
“你走吧,绿玉是不欢迎你的,往后也少来。”
王曦月冷冷乜她:“回去也告诉你的好阿姐,我不会让长辈为难,只要你们姊妹安分,咱们可以相安无事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你们两个要还是打主意憋着坏想来坑我害我,你见识过了,我不是泥捏的,任凭你们揉搓欺负。
裴清蓉,谁也别想欺负我!”
裴清蓉是负气走的。
春云怕王曦月不高兴,裴清蓉前脚走,她后脚拿了掸子去扫裴清蓉坐过的地方:“姑娘别生气,明儿等宴散了,奴婢让人把罗汉床好好洗洗。”
王曦月果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招手叫她:“你做给我看呢?”
春云撇了撇嘴:“奴婢也生气。”
“跟她有什么可生气的,一个傻子,你跟她赌气?”
王曦月拢了拢鬓边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去:“往后她都不会来烦咱们了。”
她索性上前去,拉了春云一把,让她把手上的掸子给丢下:“你是不是还想说,就怕她去告我的状,怕外祖母和舅母们对我有什么不满?”
春云忙不迭点头:“四娘子她毕竟是……她毕竟姓裴嘛,奴婢总是放心不下。”
“她是傻子,你也学她做傻子吗?”
王曦月冲着她摇头:“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不会,你也不用担心。裴清蓉是什么德行,家里上上下下比咱们还清楚呢,她要告就让她告去,我也自有道理分辨,由得她欺负我们不成吗?往后不要为这些事情愁眉不展的,给人看见不好,记住没有?”
春云是个操心的命,这么些年陪在姑娘身边,见她受委屈时候多,就总替姑娘抱不平,心疼的厉害。
遇见裴清蓉,她越发生气,比在王家的时候还厉害。
但她听话。
于是点头说记住,其余的一概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