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是带了几分真心和催促之意的。
顾子离重重地放下筷子,烦躁地应下,随后起身,想要离开。
我也起身,跟了上去。
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我问出了从昨日开始,我就刻意回避,且极有可能被顾子离怀疑的问题。
“相爷,我曾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有个大户人家,主母为了得到掌家权,不惜用百来斤银杏嫩芽练毒,想要毒死自己的婆婆。”
说到这,他眸色忽暗。
“你想表达什么?”
我盈盈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柳媛娘想与我交好,又想缓和你我情分,这才借你的手给我和孩子们送吃的,既如此,她就必定知道,你会和我们一起用膳。”
“这般情况下,她为何偏偏要送一份只有你才过敏的杏仁酥?您当真觉得这件事没有鬼,她柳媛娘依旧纯善?”
顾子离垂着头,神色凝重,没有言语。
这事其一,其二,才是好我想要知道。
“相爷,这件事,有没有你的默许?”
我捻了笑,看向他的眼神凝重。
“你胡乱猜些什么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随后音量陡然拔高,像只炸毛的野猫,大喝道:“虎毒不食子,我怎么会想要害你们娘三呢!夫人,你未免太过敏感了。”
敏感?
我呵呵一笑,眼底的讽刺如同关不住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顾子离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怀疑和担忧。
他留下一句“跟你说不清楚!”后,一甩道袍,步履匆匆的离开慕枫原汁。
我盯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顾子离身为善堂幕后之人,那嫩芽取毒的阴毒法子,他定然是知晓的。
只是看他刚刚的态度,倒不像是直接参与投毒。
或许真如他所说,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姑且信他一次。
“姑娘,你看他的背影,不像被拔了毛的挫败公鸡!”采薇鼻子哼哼两声,幸灾乐祸道。
我似笑非笑地望向她,“你很得意,嗯!”
那声“嗯”,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采薇小脸唰的红了一半。
她抿紧嘴唇,手指紧抓帕子,垂头低声道:“姑娘,我就是气那柳媛娘这般算计您和少爷小姐。”
“您看,若她真的算计成功,您和少爷小姐都去了,她借着相爷亲手递去的刀,想来也能全身而退,说不定还能立刻成为新的夫人,这等子狠毒的算计,您不让我杀她,我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她忠心,但她刚刚的为我出头的表现,不恰暴露了她是我的人吗?
这顾子离玩意搞事情搞到她头上,这傻丫头可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只愿青竹的这一步棋,能叫顾子离吗忙的脚不沾地,记不起采薇才好。
如此想着,晚上就听说了青竹被放出来的事情。
紧接着,当年的事情,也被抖了出来。
此等好戏,一直从酉时一直持续到戌时,整整吵了两个时辰啊!
当然,这等好戏,我院子里的小妮子们,一开始就按捺不住。
也是时候,检验我祸水东引的成果了。
我大手一挥,笑靥如花道:“姑娘们,带上瓜子花生酥糖,夫人带你们看、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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