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离就是是个文弱书生,没遇到我之前,他可能会吃些苦头,爬个树也不在话下。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养尊处优惯了,还会爬树吗?
我很是期待,北凉堂堂宰相爬树的狼狈模样。
然而,我终究是低估他的无耻。
“来人,拿锯子来,给本相将这棵树砍倒。”
“慢着!”我气愤起身,质问道:“好好的树,相爷为何要砍掉它?”
“阿殊,一颗树而已。”顾子离眯着眼打量。
我才惊觉自己过激了。
可听到他要砍树的一瞬间,我想起了风吹花落,少年惊鸿一瞥的画面。
突然间,觉得这样的美景不应该被破坏。
那是我卧床半年来,看过的最美风景,也是我陷入极度无助恐慌中,得到的第一束暖光。
拉回思绪,我收敛情绪,轻声道:“酿坛酒嘛,用不着这般兴师动众,若是传到百姓耳朵里,还不知道怎么说丞相夫人恃宠而骄呢!”
顾子离轻笑,宠溺道:“听阿殊的,派人上去摇,我在下面接着,集满了送给阿殊!”
他一脸求夸奖的模样,看的我汗毛直立,完全不敢相信,昨日血腥残暴的,竟然会是眼前人。
“好啊!”
一顿忙活,他坐在我旁边的竹椅上休息。
我眼中暗芒一闪而过,端起茶壶,亲自给他斟茶,随后状似不经意地小声嘀咕。
“奇怪,这两天青竹跑哪去了?”我扭头,疑惑道:“你有看到她吗?”
话是对采薇说的,但我的余光却一直在暗暗观察顾子离。
他拿茶盏的手一顿,也看向采薇,眼神暗含警告。
采薇立刻摇头。语气里也透着疑惑。
“没有啊,您昨晚问起,我还特意去过她房间,没看到人。”
对于她的表现,顾子离似乎十分满意,暗地里冲着采薇做出一个摸头的动作,以此安抚,让采薇继续为她所用。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一切被我看在眼底,心底疑惑更甚。
他这样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捡到我的耳环,更没有识别出我和采薇的真实关系。
当然,我也没完全确定自己的判断,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会表演。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谁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拿出耳环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