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太医见她和茂荀紧挨着,彷佛都抱在一起了,急忙低下头,老实回道:“公主已经失明。”
“失明……”静言眨眨眼,抵着茂荀胸口的手没了力气,“她说了她看不见吗?你怎么就肯定她失明了?!”
麻太医顿了一下,道:“致人失明的原因大致可分为两类:在内淤血充脑,在外眼睛受损。若是脑伤所致,只要脑中淤血散清,就可复原。而若是外伤,则有轻重之分……而公主的算是比较的严重的一类,其眼膜受损不说,甚至差点伤及眼珠……所以……”
静言听着,身子缓缓倒进了茂荀怀中。她没力气了……没有了。云裳出事,她尚能支撑住,现在,她没办法了……
“静言?”茂荀担心地抬起她的头,发现她已然晕了过去,一把抱起她,骂麻太医道,“你就不能不说吗?!”然后抱着她急匆匆往后面走去。
暖玉急忙叫上麻太医,跟过去查看。
确定静言只是伤心过度,不会有什么大碍,暖玉对茂荀道:“外面的事情还要处理。”
茂荀点头,让雨雁进去照顾静言,自己和暖玉出来审问众人。
暖玉拿起桌上的一枚金镯子交给他:“这是在语眸的襁褓里发现的,肯定是凶手行凶时不小心落到那里的。”
茂荀见这镯子眼熟,一把抓起掷出门外,大吼:“这是谁的?!”
镯子滚落在路中央,恰好在雅妃和封婕妤等人面前,她们一见那镯子,都纷纷大惊,猛地往自己手间探去。然后,封婕妤等人松了一口气,唯有雅妃摸到空荡荡的右手呆愣住了,她惊恐地看着躺在路中的镯子……
不会的……不会是她的……
暖玉从殿里走出来:“这镯子代表的是身份地位,六品以上宫妃,除了皇后,每人都有一对。邓雅妃、容昭仪、张充容、封婕妤,把你们的手伸出来!”
“是!”容昭仪、张充容、封婕妤马上就将手伸了出去,每人手上都有一对金光闪闪的镯子,与地上那只一模一样。
茂荀也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见雅妃的手没伸出来,阴森森地瞪着她:“雅妃?你的呢?”
雅妃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两只手腕间都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暖玉眼睛一眯,十分不悦地道:“怎么什么也没戴?”
“今日出门慌忙,忘掉了……”
“那你怎么没忘了穿衣?!”暖玉怒道,女人戴镯子和穿衣吃饭一样稀松平常,更何况还是一个有满箱镯子的妃子?出来赴宴,生怕被人瞧扁了,总是巴不得把最宝贵的戴上身,她会不戴吗?而且,那还是规矩与礼数的问题!
“臣妾知错……”
暖玉看着她:“你坐在我下座,席间我可是见你不小心把酒洒到了手上,也洒到了镯子上,还用帕子擦拭来着……”说着,便走到她身边将她两只衣袖提起来使劲抖了一抖,果然感到一只袖子里有些分量。她看着她,冷哼一声,“要不要我亲自拿出来,里面是什么?”
雅妃突然就哭了出来,望着她:“我没有……”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镯子来。
“邓、雅、妃!”茂荀愤怒大吼,“来人——”
“不是我——”雅妃大叫,“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
暖玉恨恨地咬牙,瞪着她:“现在想来,前前后后,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先是膳房莫名起火,制造骚乱,将大家引开,你就趁此机会去语眸房间。语眸的房间本有几人看守,但火一来,宫女出去了,只留下奶娘一个人。你又在隔壁打碎花瓶,接二连三制造噪音,让奶娘不得不过去看视。然后,将她反锁在屋里,致使语眸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你再进去害她!是不是?!”
“不是!”雅妃使劲摇头,望着茂荀,“皇上,我没有……”
“没有?”不等茂荀回答,暖玉就愤怒地看着她,“现在我才突然想起,在膳房前,我见了张充容、容昭仪、曹御女,后来封婕妤也跟皇后一起来了,唯独没见到你!那时你在哪里?还有,你的另一只镯子又哪去了?!成双成对的镯子,你不会特意只戴一只吧!”
“救火……救火……”雅妃脑子有片刻空白,突然道,“我没去救火!我不想去,我不乐意跑过去,就一直在酒席没走……对了!碧月公主也在那里,她也没离开,你可以问她!”
暖玉想了一下,想进去问碧月,可自己满身怒气,碧月是贵客,到底不妥,便问跪在外面的苏妍儿:“是这样吗?”她现在是碧月的婢女,肯定是一步不离的侍奉左右,碧月在,她肯定也在。
苏妍儿看雅妃一眼,却干干地道:“奴婢满心只在公主身上,不曾注意到其他人。”
“你——”雅妃知道她是故意的,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就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吗?“你会不记得吗?当时那么大响动?”
说着,她望着暖玉,“公主,你别问她,她害人害己最后成了这样,肯定巴不得我也死!你问碧月公主,她肯定记得的!当时我们都留在酒席,后来,酒席的毯子也突然着火了,我吓得不行,急忙叫自己的宫女去提水来,谁知道我身上又莫名其妙的起了火!大家帮我扑灭后,我却一身惨兮兮,仪容不整……我好怕会触犯凤颜,被皇后责罚。后来想到大家都在灭火,便抓紧时间回雅福宫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过来……公主你看,我现在穿的是红色的衣服,刚刚在席间穿的是紫色的啊!”她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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