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对上少年的眼神,好似那双明眸透出锐利的光芒,将她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透彻,当即心下一慌,哽咽道:“王爷,我冤枉啊,定然是下面那些个龌龊的东西打着我的名头做下什么腌臜事来,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
水溶见凤姐儿还在狡辩,一时都被气乐了,这凤姐儿就是一个不掉棺材不落泪的人,不抽服了,死都不肯服软的那种。
冷哼一声,水溶湛然道:“金哥和守备公子的姻缘,这事琏二奶奶总该知晓了。”
自与元春结为姻亲,水溶便私下让人关注了宁荣二府,为的便是能一次性将贾家内部的隐患一一扫除。
原着中,这事发生在为可卿送殡路至水月庵时发生的事情,原以为可卿进了王府,这事不了了之,不曾想那水月庵的老尼姑为了利益竟主动找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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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闻言,当即面色一白,她知道,少年定然是知晓水月庵的事情。
此时凤姐儿是又急又愧,面皮涨的发紫,也不顾自个还是病体,依着绣榻双膝跪下,诉道:“王爷,我也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了。”
原以为这事做的隐秘,王爷又未曾揭发她,便存在侥幸的心里,也没想想,王爷既然令人彻查,这事又岂能瞒得住。
早知晓此事,还不如大方的承认了。
一侧,平儿容色复杂,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少年,轻声道:“王爷。。。。”
话音未落,水溶便挥手打断了平儿,凝视着瑟瑟发抖的凤姐儿,这娘们强势霸道归强势霸道,但面对比她身份高,权势重的人,也会伏低做小。
旁的不说,面对贾母、王夫人等人,你看凤姐儿敢不敢大声说话,更别说是作为北静王爷的水溶了,典型的吃软怕硬。
沉吟一声,水溶语气愈发凌厉道:“琏二奶奶这管家奶奶做的好啊,府里的事儿还嫌不够,居然还敢伸到外面去,为了三千两银子,包揽诉讼,以荣国公府的名义,逼长安守备退亲事,逼的张家女投河自尽、李家子投缳自尽。”
俗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凤姐儿就算是没读过书,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都不懂?
真就是一脑袋的浆糊,钻钱眼子里去了。
凤姐儿娇躯一颤,抬着一张煞白的脸蛋儿,眉眼间透着几许难以置信之色,颤声道:“他们自尽了?”
她就是想赚一些银子,没想把人逼死啊。
水溶瞥了凤姐儿一眼,说道:“哼,好在本王知晓此事,提前支会下去,把人救了下来,如若不然,背上这两条人命,本王岂能饶了你。”
对于宁荣二府,水溶的态度不同,宁府一定是要摒除,但荣国公府作为水溶的岳家,只要不触及底线,能保则保。
当时得知了这事,水溶便遣人去解决,好在去的及时,把人救了下来。
私放印子钱,这事尚有转圜余地,但若是包揽诉讼害了人命,哼。。。。。。
凤姐儿听没闹出人命,心下一缓,面皮上再度挤出两滴眼泪,哭道:“王爷,我真是知道错了,往后再不敢做错事了。”
水溶看了一眼凤姐儿,说道:“你心里明白就好,要是再做出这些腌臜的事儿来,到时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凤姐儿听水溶的话风软了下来,心下一转,一迭声保证道:“哎哟,我的王爷啊,您都这样发脾气了,我哪里还敢,再不敢啦再不敢啦!”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脑袋都开了花了,她哪里还敢有什么歪心思。
水溶见状倒也没说什么,他要的是荣国公府的安稳,只要凤姐儿安定些,就能少很多麻烦。
这时,平儿识趣的从桌案上倒了一杯茶水,恭敬的捧了上来,轻柔道:“王爷,您的教诲奶奶都知道了,断不会再犯糊涂了。”
水溶瞧了一眼俏丽的平儿,轻“嗯”了一声,接过茶水呷了起来。
这训凤姐儿训得,也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了。
凤姐儿瞧见眼前这一幕,凤眸微转,赔笑道:“王爷,听说赖家那儿抄了几十万两银子,这事可是真的?”
虽说凤姐儿躺在榻上,但府里的事情闹的鸡飞狗跳的,她怎么可能会听不见风声,听说从赖家抄了那么多的银子,心里就跟猫挠似的,躺都躺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