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把药渣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痕迹,无论怎么查,叫多少大夫来,宝玲也是小产了。
而那块玫瑰糕确实无毒,是宝玲自己抹上的红花粉末……
秦放这差事做得好,找来的钱大夫还真是医术高明,等事情了了,定要好好赏他。
几个大夫查验之下,结果一致。
宝玲一只手看似不经意地扶向肚子,心中暗自思忖:这药真这么厉害吗?竟然连宫里的太医都被瞒过去了。
安阳侯得知这个结果后,猛地转身,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顾承彦的鼻子,破口大骂。
“逆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顾承彦震惊不已,他方才问过王嬷嬷,娘真的没有给宝玲下毒。
他那原本温润的目光瞬间变得狠毒,如利箭般射向宝玲,难道她真的为了扳倒娘,竟狠心舍了腹中孩子?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眼前,顾母百口莫辩。
一直未说话的顾承安,突然双膝跪地,声音恳求:“爹,娘虽然做错了,可她生了我和三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郡主如今有孕在身,若婆母被休这事传出去,外人会如何看我们安阳候府?”
安阳侯面露犹豫之色,眉头紧皱,心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望着顾承安,又看了看一旁满脸委屈的宝玲,脑海中浮现出与顾母年轻时的点点滴滴。
眼中多了几分迟疑与眷恋……
宝玲察觉到安阳侯的动摇,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只能用哀怨的眼神望着他。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若不能让侯爷狠心休了她,等那个毒妇翻过身来,她还有活路吗?
“侯爷……”
宝玲刚张口就被楚若涵打断,“父亲,儿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安阳侯此时只觉得心里很乱,胸口闷的很。
“庄子上有一奴仆发疯,伤了王嬷嬷,婆母下令打死了,可管事的不忍心求到了我这里。”
“我暗地里保下了她,谁知她竟不是真疯……”
楚若涵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看向顾承彦身后的顾母,顾母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心里不由一阵慌乱。
“剩下的事还是让她自己说吧!”楚若涵轻声说道。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缓缓走进来的身影移动。
那婆子勾勒着腰,身形佝偻,面容苍老而憔悴,半张脸满是烧伤的痕迹,已经是面目全非。
可余下的那半张脸,却让安阳侯觉得十分眼熟。
婆子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安阳侯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迟疑道:“你是?春喜?”
春喜抬起头来,“侯爷还记得奴婢。”她的声音沙哑而冰冷。
浑浊的眼眸看向顾母,像是淬了毒一般,满是仇恨与怨愤不停翻滚着。
“侯夫人,可还记得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