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东西,莫不是在故意戏耍本将军!
都是因为你的情报有误,而致使我大军的战事遭受挫败,你张家休想出一个活口!”
帖木儿·脱脱沉默片刻,眉头皱得更紧,随后缓缓开口说道。
“哼,姑且再试两日,若是依旧毫无成果,我们自会另做其他打算。
但你们张家最好在心中默默祈祷能够顺利攻克锦州,否则,你们的下场必定会凄惨无比。”
张赫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可他心中却暗暗担忧不已。
他深知鞑靼人并非全然可信,而自家少主在这场危险至极的博弈之中已然陷入绝境。
倘若此番不能成功,张家在大明与鞑靼之间将彻底失去立足之地,等待他们的必将是灭顶之灾。
必须要早作打算,需赶紧给少主去信一封。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北京紫禁城暖阁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令人窒息。
朱祐樘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龙袍的衣摆随着他盛怒的身躯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扫视着殿堂内噤若寒蝉的一众臣子,厉声呵斥道。
“辽东都司的掌印指挥使是干什么吃的?
朕将二十五卫,整整十五万的兵力交予他。
竟能让鞑靼悄无声息地潜入三万人马,简直是荒谬至极!”
朱祐樘在御案前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地面都仿佛微微颤动。
“朕每年拨付大量的军饷粮草,难道就是为了养一群无能之辈?
他们的职责何在?
边防的巡察、预警的体系,难道都形同虚设?”
他的声音在暖阁内回荡,震得房梁似乎都嗡嗡作响。
臣子们皆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帝的威严,身体如筛糠般瑟瑟发抖。
朱祐樘继续质问底下群臣。
“朕的神机营,朕寄予厚望的学生都在锦州被鞑靼人围着。
成国公世子与诸多勋贵子侄也都在锦州,就连刘阁老的嫡孙也在锦州城。
那是城破,朕届时该如何向他们的家族交代?”
孔闻韶一个眼神划过,兵部侍郎于度青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说道。
“陛下,臣以为,鞑靼此次或是采用了极为隐蔽的行军路线,又趁我军换防之际……”
话未说完,朱祐樘便怒目圆睁,打断道。
“换防之际?这便是理由?边防之事关乎大明的安危,岂容有丝毫懈怠与疏忽!”
朱祐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可声音依旧带着凛冽的寒意。
“即刻传旨,责令辽东都司彻查此事,相关责任人必须严惩不贷。
同时,着兵部商议增兵援锦之策,绝不能让锦州城陷入敌手。
速调周边卫所兵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解锦州之围,救出朕的神机营将士以及众勋贵子侄!
若有差池,尔等皆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