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殿外,炎日如炬,将大殿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黄,显得无比庄严。
何进驻足于殿门之外,目光审慎地扫视四周,确认一切如常后,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近来世事多变,令他也变得愈发谨慎小心。
怀揣着紧张而又激动的心绪,何进缓缓穿过复道,脑海中已隐约勾勒出那尊至高无上王座的轮廓。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踏踏踏。”
踏入宫殿,何进左右看了看,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小妹不是让孤来取诏书,为何却空无一人?”
一阵微风拂过,卷起轻纱,更显得大殿的空阔。
何进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又四下看了看,试图寻找何太后的踪迹。
但回应他的只有回荡在空旷大殿中的脚步声。
何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脑门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如坠冰窟。
“莫不是小妹想要害孤?”
何进拔腿便要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笑。
紧接着,十几名身穿绣袍的身影从暗处闪现出来,手持利刃,将他团团围住。
这些人面无表情,眼神如寒冰一般阴冷,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你们是……白衣绣士!”何进瞪大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皇家秘卫。
“大将军果然好眼力。”一道非男非女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随之而来的,是数道身影。
为首者皮肤如雪,一双狐眼细长,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
在他旁边的还有一人,同样身穿绣袍,两手交叉,合入袖口里,面容阴鸷。
这两个,正是当年被灵帝刘宏称为“阿父”、“阿母”的张让、赵忠。
“阉狗,是你们诓骗孤来此!”何进看清了来人,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一道强劲的内息从身体内涌现,让四周包围他的白衣绣士的衣袍鼓动了一下。
“本来我等已经退让,可你却还要赶尽杀绝,若非有先皇留下的秘卫,你又岂能瞒得过我们。”
说起先皇二字,张让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身为人见人嫌的宦官,是刘宏给了他们地位和尊严。
“今日,我等便要替先皇,除去尔这心腹大患!”
“张让,孤劝你不要自误!”面对威胁,何进毫无惧色。
“孤早就让车骑将军召集了兵马,加上虎贲营、典军营、中军营,有上万精兵!”
“并州牧董卓、并州刺史丁原的大军就驻扎在洛阳城二十里外的夕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