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在这世道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张宁看着兵败如山倒的汉军,眉目一扬,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转身喝道。
“白军师,传令下去,山下汉军,一个不留!”
白雀正在观战,听到这句话后背一凉,连呼吸都变慢了些许。
此刻眼前的少女散发出一种让他心折的气势,面对尸山血海而面不改色,谈笑自若。
明亮的美眸中俨然有一股睥睨之色,好似千军万马,席卷九州。
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坚毅与决绝。
“还有……让他们不要伤了我的马。”
想要在冀州立足,必须得尽快组建一支骑兵才行。
白雀重重抱拳,躬身一拜:“谨遵圣女之命!”
汉军阵中,朱儁被十多名亲兵团团围护在中间,密不透风。
头盔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花白的头发披落,浓稠的血液沾在甲胄上,嘴里时不时的喘着粗气。
战况已成定局,无力回天。
朱儁扭过头,苍老浑浊的双眼看着被屠杀而毫无反抗力的汉军士卒,随后看向远处的坡地。
那里站着一名白衣少女,手持羽扇,让他有一阵恍惚。
很明显,这里的伏兵定是那少女的手笔。
几息之后,却是自嘲般的笑了。
“呵呵,看来老夫是真的老了,竟被一个十多岁的女娃算计。”
死在战场上,对于一名武将来说,算是最好的归宿。
只是大汉的将来又该如何……
“将军,我等护卫您杀出去。”亲兵统领眼中闪过热泪,明显是抱有死志。
朱儁轻轻的摇了摇头,满面悲凉,“魏郡之败,皆在老夫一人,不能为国家除贼,我朱儁已无颜见天子矣,唯有一死!”
“我等愿誓死追随将军!”亲卫纷纷叫道,四周已经被黄巾军团团围住,几乎不可能冲得出去。
高览的战马被黄巾士卒砍断马腿,张合一枪洞穿了他的咽喉。
到处都是汉军的尸首,以及不绝于耳的悲鸣。
“大势已去……”朱儁眼睛眺望洛阳的方向,苍目含泪,“吾出身寒家,劳本地太守举荐入仕。
后得天子器重入朝为官,官拜右车骑将军,封钱塘侯,理应战死以谢君恩。
可汝等非天子近臣,且自谋生路去吧,待老夫死了之后,放下兵器,或可保住性命。”
说罢,脊背悄然挺得笔直,双腿轻夹马腹,提槊出阵,一如当年那个驰骋沙场的悍将。
“将军……”
身后亲卫皆双目灼热,声音哽咽。
战马四蹄窜动,草地发出一阵沉闷,朱儁厉声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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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右车骑将军,钱塘侯朱儁在此,张宁女娃,可敢上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