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河内?”正端茶喝水的司马懿闻言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说道,“小弟原先不是请兄长为小弟谋取一县令之职么?”
“你以为为兄看不透你么?”司马朗轻笑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胸有万般才华,虽为兄亦远远不及,如此才华,你却不求上进,甘愿屈居一县令,还不是想借机偷懒……”
“是是是,兄长洞若观火,小弟心悦诚服……”
“你!”望着司马懿那懒散的模样,司马朗气乐了,指着其弟哭笑不得,摇头说道,“你呀你呀,你叫为兄说你什么好!”说着,他语气一变,板下脸来,沉声说道,“长兄为父,这河内,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没得商量?”司马懿怯怯问道。
狠狠瞪了一眼司马懿,司马朗一拍桌案,沉声说道,“没得商量!”说完,或许他又觉得如此不妥,遂放缓语气又劝道,“仲达,为兄这可是为你着想,为了我司马家着想,你如今已二十又四,却无甚资历,即便为兄想徇私推荐,也实在是……”
“是是是,小弟辜负兄长重望,实在是罪该万死……”
“少嬉皮笑脸的!”司马朗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书房外匆匆跑入一管家,走入书房对司马兄弟二人行了一礼。
“何事,李易?”
只见那管家舔了舔嘴唇,小声说道,“启禀老爷,方才有官兵到府,请二老爷到天师府赴宴!”
“天师府……”司马朗心中一惊,喃喃说道,“这妖女究竟想做什么?”
“去还是不去呀?——要不回绝了吧,方才兄长可是说过,莫要与那女人有太多瓜葛的……”司马懿嬉笑着望向其兄,显然,司马懿对于兄长司马朗那封建家长制的做法很是不满,这不,眼下借机报复着。
“混小子!”司马朗哪里会不知道司马懿这是借机戏弄自己,没好气地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喝退了管家,独自一人在房中踱步,在足足想了半响后,这才皱眉说道,“如今张素素势力很大,麾下精兵强将不在主公之下,连主公都避让三分,不宜当面回绝,否则,倘若那妖女心怀恨意,我司马家休矣!——仲达!”
“在!”
“你且去走一趟,看看那妖女究竟想做些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司马懿轻笑一声,拱手笑道,“兄长,小弟若是去了,那多半是无法赶赴河内了……”
仿佛是从司马懿的话中听出了什么,司马朗闻言面色一惊,在足足愣了半响后,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摇头说道,“罢罢罢,倘若那妖女当真有心重用于你,对我司马家而言也不失是一件好事,只是……”说着,他抬头望向司马懿,谆谆提醒道,“其中巨细,仲达你可要好生琢磨,千万不可鲁莽!”
“是!”见兄长一脸正色,司马懿也不再玩笑,恭敬应诺,继而离开府邸,前往张素素的天师府,却不想在半途撞见了张辽。
“文远!”
司马懿远远打了声招呼。
走在前面的张辽闻声转过头来,见是司马懿,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在司马懿走进后,压低声音说道,“那妖女,也叫了你赴宴?”
“嘘嘘!”见张辽出口不逊,司马懿惊出一声冷汗,要知道,他们二人所在距离天师府不远,仅仅几丈外罢了,要是被守在门外的士卒听到,向张素素禀告此事,那岂不是飞来横祸?
“哼!怕什么?!”
似乎是看穿了司马懿的心思,张辽冷哼一声,朝着天师府而去。
“是牙门将军张文远大人,以及乐将军军中参军司马仲达大人吧?”守在天师府外的青州兵当即拦住了二人,在行了一礼后,恭敬说道,“天师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不敢,不敢……”司马懿还手一礼,正要踏入府内,却又被那几名青州兵拦下。
“不得已,要委屈一下两位大人……”为首的士卒有些尴尬地望着司马懿与张辽,做了一个搜身的动作。
司马懿顿时醒悟过来,连连说道,“哦哦,应该应该……”说着,他敞开双手,任凭那士卒在自己身上搜查是否携带兵器。
“得罪了!”在检查完之后,那名士卒仿佛松气般说道。
就在这时,司马懿却猛然听到身旁传来了张辽的沉喝声。
“搜身?凭什么!本将军乃赴宴而来,你小小门卒,竟然敢辱我?!”
“不不,小的万万不敢辱及张将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