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原来是昨天进考场时遇到的补习班同学木生和孙生二位。
同其他熬夜作题,两眼通红,神态疲惫的考生不同,这两人竟衣冠楚楚,满面红光。
两人拉住苏木,孙生笑道:“子乔,考得如何?你在咱们补习班里虽然只算是中等偏下,底子薄了些,可韶先生说过,你最有灵气,所作文章每每大有新意。”
木生也不住地问。
看来,这二人都是来找苏木对题的。
苏木笑了笑:“还算勉强,就是最后一题的试帖诗作得有些不满意。”
木生惊道:“子乔,你可是我府作诗最好的,那首一夜东风人万里脍炙人口,人多以苏东风称之,怎么这题作得却不满意?”
孙生也笑起来,反问:“试帖诗算诗吗?”
木生一摸额头:“倒是这个道理。”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贡院小广场的一个角落,互相背诵起所作的那首诗,然后互相讨论。
其实,这二人作的试帖诗同苏木的那首在质量上也没有任何差别,使用的依旧是韶先生在课堂上所使用的方法,先打一个表格,然后做填空游戏,枯燥是枯燥了点,可却是妥妥地高分卷。
三人交流了半天,都觉得彼此的卷子做得没有任何漏洞,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突然,孙生一拍大腿:“哎,我等怎么只顾着讨论试帖诗,却没有说那两道八股时文?”
木生冷冷道:“那两道题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吗?”
三人都笑了起来,确实是没什么好讨论的。
那孙生更是笑得前伏后仰,半天才强自按捺住,低声道:“第一题且不说,根本就是以前做过的,当初我所写的文章可是被韶先生评为优等,在下还得意了几日。这篇作文,早就一字不易地记得精熟,这场院试既然出了这题。晚生就偷了个懒,老实不客气地直接誊录上去。单此一题,一足以保送我上榜了。木兄,子乔,你们呢?”
木生也忍住笑,回答说:“那篇文章下可当初作得也是不错。不过,却记不全了,就依着原作的意思,重新弄了一篇。不过,感觉比以前还写得要好上三分。”
他叹息一声,一脸的敬佩:“说起来,韶先生的题山文海,小可当初还满腹怨言,如今才知道韶先生的一片拳拳苦心。这次若非有韶先生,晚生也未必肯定中这个秀才,真是师恩深重,无以为报啊!”
说完,他就问苏木:“子乔你呢?”
苏木也不回答,只笑道:“对了,木兄、孙兄,这次会试,士绅们以前去跟主考大人套近乎,可曾猜出一题?”
他还是关心苏瑞声考得如何,如果这小子真猜中了题目,得了秀才功名,也不知道尾巴会翘成什么样子。
苏木最见不得那小人得意扬扬的样子。
苏木不问还好,一问,二生都是笑得一脸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