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知道姚家人确实隐在上杭,那些人费劲寻找的青玉如意云会不会也是被她们盗取?若是她们,似乎没有理由盗走盈盈姐姐的遗骨。”
“不论是谁,若当今目的是为让你接下此事,一步步走下去,那他便是想为姜盈盈讨公道的。”杜言秋道。
“有此意也未必去盗尸啊?姚家人盗走邓知县,是想接走她们的亲人,可盈盈姐姐就在亲人身边,盗走她的人反而让她远离了亲人。令其在外颠沛,无法入土为安,还不是有仇?”
可谁又与姜盈盈有这般深仇大恨?
“也可能是在意,或者说是爱慕。”杜言秋换了个想法。
“爱慕?”
姜落落不太理解,“爱慕一个人,不惜与其遗骨为伴?”
“世上总会有一些痴情之人,做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
“这岂不是疯了吗?哪个人会如此爱慕姐姐?不会是沈崇旭,当年他已与姐姐定亲,若他为姐姐发疯,可不顾世俗眼光,执意与姐姐的遗体成亲,光明正大地将姐姐娶回沈家,让姐姐做他名义上的娘子。”
如此不是最疯狂的爱意?甚至还能给世人留下一段佳话。
“这般偷偷摸摸的盗尸,更像是其他人。这该从何查起?我家人想必是没什么发现,他们连姐姐暗中与潘弃见面都不知道。不知蒲娘姐姐是否还留意到其他什么人?”
“我昨夜已顺便问过蒲娘,没问出什么。”
杜言秋已经照姜落落的想法去做,“若有人一直尾随在暗处,姜盈盈她自己也未必知晓。”
“会不会是潘弃?”
姜落落想到此人,“毕竟他们一起做过事。潘弃觉得自己是个弃儿,若得姐姐相助,有所触动,是否可能萌生出什么另外的心思?”
“也有可能。”杜言秋没有否定。
所以,他们一定得寻到潘弃!
不过——
“如此说来,潘弃其实也藏在我们身边?”姜落落道。
“若在,一定会出现!”
杜言秋扬鞭,加快马速。
二人循着香气,停在城东的一条巷子里。
那家烧鸡铺子就在眼前。没有挂任何招牌幌子,只有那扑鼻的香气为引。
大概并非忙时,并不见有人上门。
杜言秋下马后并未径直进门,站定默默地望着铺门。
从敞开的铺门能够看到里面有个正在忙碌的身影。
是个妇人,瞧着像四十多岁,穿着耐脏的深蓝色粗布衣衫,包着蓝花色头巾。偶尔还会晃过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旁边帮忙。
“这就是阿赫大叔最喜欢吃的一家卖烧鸡的。”
姜落落见杜言秋似有顾忌,故作随意地先一步向铺门走去,“可是说好了你请我们吃烧鸡。”
听得有人进门,那妇人停手招呼,却见她在转身的一瞬,视线似乎冻住了,习惯性的笑容好像刻在了脸上,僵硬地化不开。
“掌柜的,来只鸡。”
正在旁边烧火的男人看起来年纪比妇人大一些,听到姜落落的话,收起略显意外的视线,起身道,“这一炉的鸡还没有烧好,姑娘若不急,请稍等一会儿。”
姜落落看不到炉子的鸡,但是看到在炉口旁的台子上放着一只包好的烧鸡,还散着热腾腾的香气。在这男人说话的同时,这只烧鸡被他迅速拿开,扣在了炉子旁边的箩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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